“嗯,啊,是的。哎,不,不是。”孙二娘惊惶失措,语无伦次。
孙二娘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这次失手就是因为她太谨慎,犯错就犯在轻手轻脚地走路上。
钱大嘴是一个有实战经验的门卫,算得上是智慧狡诈型的门卫。
你看他的眼帘子关着,身子也没有动,像是在睡梦中了,可他的耳朵一直是洞开的。
不过耳朵洞开与否,往往会被大家忽略,路过大门的脚步落在水泥地上,其频率,其节奏,其轻重,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哪有教职员工走到大门口时突然放轻脚步的?孙二娘的轻手轻脚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
钱大嘴的耳听八方的守门绝招,欺骗性很大,许多学生被骗,甚至受蒙蔽,都以为他睡着了,实际上他的耳朵张得很开,正端着枪,只等你往他的枪口上撞呢!
他用这种阴招,是让学生们的一次次精心策划的出门阴谋胎死腹中。由此,他深受校长的器重,坊间盛传,下任保卫科长非他莫属了。
“切,不是?”钱大嘴反问之后,当他睁眼正式打量孙二娘时,他心里一惊:我的天啦,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子哪是什么中学生呐,分明是发廊里卖弄骚的小姐嘛!
人家孙二娘是按照职场白领的样子化妆的,竟然被钱大嘴看成了另一番模样。
钱大嘴看着孙二娘,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次是我听走耳了,判断失误,犯经验主义错误了?
社会上的女青年可惹不起哩,弄得不好她扬手送给你一个大嘴巴子,甚至诬陷你伸猪咸手,说你趁机调戏纯洁妇女的可能性就有。他心里打起鼓来,抓孙二娘的手腕的手不由自主地不是那么紧了。
好在钱大嘴信奉的是当年蒋某人的那一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他赶紧又将手将孙二娘的胳膊抓牢实了。他把孙二娘当成了鸟儿,生怕一松手她就展翅飞走了。
“嘿嘿,你别鼻子上插葱装大象了,你以为穿上马甲本公就不认识你了?嗨,就是孙猴子七十二变本公也能认出你。哎,你是哪个班的?”
孙二娘究竟是学生,还是社会上的人,钱大嘴这时心里真没底了,更没有了平时的自信,所以他虚晃一枪,来了个投石问路,着石头过河。
孙二娘毕竟是学生,没社会经验,她一听钱大嘴说认识自己,虽然他的话前后矛盾,但她还是信以为真了,她以女孩子的本能,来了一个悲情,苦着脸,用哭腔说:
“叔叔,呜呜,我是初犯,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钱大嘴一听这话,笑了起来,抓孙二娘的手更紧了。
因为眼前的女孩子是本校的学生无疑了,所以心里一点顾虑就没有了,而且还有了一种莫名的感,有点像打麻将和了个特大的和,或者说钓鱼钓到一条特大的鱼时的那样感,所以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嘿,喊叔叔,喊伯伯就不行!”钱大嘴笑着说。
他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立功的机会,岂能放过啊?
没准这次立功,坐保卫科长的宝座更稳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