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阮小莞面前站定,宴庭深下意识地想要把她扛起来,走的这么慢,距离巷口还有一截,就算头上淋不湿,身上也会淋湿了。
伸出手了才发现小姑娘的腰那样细,再看自己粗糙宽厚的大手,不用力都能折断吧?
阮小莞不明白宴庭深为什么突然会回来,伸着手又是什么意思?
想要帮她拿资料书吗?
可这样的话,她就只能把书包顶在头顶了啊。
她还在疑惑,就见男人三两下地将身上的作训服脱掉,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将她头上的资料书拿走,然后将作训服披在她脑袋上。
阮小莞懵懵地抬眸,男人现在上身只穿了件军绿色的T恤,肩膀那样的宽厚,手臂的肌肉线条紧实修长,看起来结实又很有力量感。
她是画画的,看到这样好的男色,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不愧是当兵的,身材真棒,跟家里的三个舅舅一样,只是比三个舅舅看起来要黑一些。
宴庭深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阮小莞的鞋子上,脚这样小,鞋子也不是防滑的,怪不得走这样慢。
薄唇抿了抿,末了,他伸出手,“不想生病就牵着我走快点!”
巷子安静,他声音也不大,就是脸色冷冷的,就听着凶巴巴的。
阮小莞低下头不敢再乱想什么,老实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他手心里。
男人的手很糙,就连掌心也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可却很温暖,像极了爸爸的大手。
曾几何时,爸爸也总是这样在雨天里去学校接她,然后慢慢地牵着她回家。
可她再也没有爸爸了。
她也……
没有家了。
女孩的小手落入掌心的那一刻,宴庭深整个人懵了下,小女孩的手怎么跟没骨头一样?
巷口并不远,几分钟之后就到了车上。
宴庭深开过来的是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越野车,阮小莞上车后,把他的作训服扯下来,没有全部湿透,但也变得很潮湿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这时一把夺下来,然后随手往后排座椅上扔过去,“你冷不冷?”他问。
阮小莞摇头,事实上,她才要问他冷不冷,毕竟他上身只穿了件T恤,再看他胳膊上有几滴小雨滴,这个季节,外面还是很凉的。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储物格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车格外的干净,也没有烟味之类。
爸爸从前也是开着这样的黑色越野车,只是他车上总有她不喜欢的烟味。
阮小莞思忖着从书包里取出来纸巾抽出来两张,她递向驾驶座。
宴庭深看过来一眼,面无表情道,“不用。”
阮小莞这才注意到他脸颊那里好像也有雨滴,见他真没有接的意思,她忙用手语比划着。
【你把雨水擦一下吧,不然这样很容易感冒。】
淋这么点雨就感冒的话,部队十几年岂不是白混了?
阮小莞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刚好这时路口红灯,她倾倾身子,直接把纸巾放到他手边。
【你是来接我才淋雨的,你病了我会很自责。】
宴庭深,……
啧。
霍砚森这小外甥女还怪有意思的。
侧目再看她还挺固执的样子,他拿起来,很敷衍地擦了下脸颊,瞬间一股淡淡的香味便侵入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