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朗是在场的将领中品阶最高的人,他见着此女也不禁暗赞一声好胆色。
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谢琅缓缓穿过所有人,来到议事堂的最上方,曹朗站在那里,点头向曹朗致敬,“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曹朗,正是在怀月别府持宝刀的中年人,他果然是越西临的人。
也向谢琅稍稍点头致敬,在场的所有人中唯一对她与越西临的关系有些数的,除了青冥就是曹朗了。他不会轻易开罪她,但若是谢琅今日不过是来胡搅蛮缠一番,他会瞧不起她。可他注定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见谢琅施施然走到了上位,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你是何人?凭什么出来搅局?”
魏奉成呵呵冷笑两声,也道:“无知妇人,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速速离去,否则莫怪爷爷们不客气。”
谢琅理了理自己的长袍,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袍服,因为要出门外面还罩了一件同色的拖地斗篷。她举止优雅,气质高贵,安静起来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望着她优雅的侧颜,一时间这满堂的莽汉竟也为这种气势所夺。堂上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你这小女子,不要乱跑嘛。”魏奉成嘟囔了一句,全然没留意到自己的态度语气已与刚才大有不同。
青冥惊异地看了谢琅一眼,这世间能光凭容颜气质就能震慑他人之人何其罕见,若是女子更是凤毛麟角。这是老天厚爱,旁人羡慕不来。
等场间完全安静了下来,谢琅才施施然回答众人心中的疑惑:“我是王爷的谋士。不忍诸君一片忠义仁爱之心反助了那设局的小人,故特来提醒诸位一句。人可是得长脑子的。”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任这堂上立的是美女还是丑妇,这些上马提刀杀人的汉子又如何能忍得被这样指着鼻子羞辱?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魏奉成怒喝。他生平最常被人骂没脑子,所以最恨别人骂他没脑子。此乃此生至痛,岂容旁人来说?
好凶啊,谢琅揉揉耳朵。这厮声音忒大,震得自己耳膜隐隐生痛。
曹朗也是吃了一惊,他一是没想到这位楚姑娘看起来极好说话的样子,说起话来竟会如此冲人。二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自己是殿下的谋士。
可细细想来,这才是最合适的说法。殿下再喜爱她,她也还尚没有名份。就算有了名份,这堂上议事也不是她一个后院女子可以插手的事情,除非她能成为王爷的正妃,以王妃的身份或可震慑这些粗人。
眼下她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子,若是真摆出一副王妃的架势来逸指阔使,来才真是不知道自己斤两,可笑至极。只有称自己是殿下谋士,才或许能为自己争一个议事的资格。
可究竟能不能争得这个说话的资格,还要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