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本来的确有一些话想说给娘娘听,不过看到娘娘,发现这些话或许娘娘并不需要,再说就显得多余了。崔冷就不枉做小人了,祝娘娘能够早日得偿所愿。”崔冷拱手为礼。
谢琅并不看他,手搭在身边一个干瘦的嬷嬷手上,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直到谢琅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崔冷才改变了行礼的姿势,盯着谢琅离开的地方,陷入了沉吟。
当谢琅一行的马车沿着道路蜿蜿蜒蜒的走到皇宫前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远处传来礼炮的轰鸣声,还有悠长的钟鸣声。皇室的礼仪既繁琐又漫长,幸而今天的主角不是谢琅。
看着高台之上并肩而立的帝后,谢琅在下面机械的按照礼仪向他们行李,她漂亮的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并不觉得屈辱,也没有任何不开心,只是在做一件必须完成的是,仅此而已。
可谢琅依然感觉到一道目光紧紧地锁住他,像一道火焰一般滚烫灼人,即使谢琅已经尽量去忽略那道目光的含义,却还是无法摆脱它如影随形的跟随。谢琅颦了颦眉,她不喜欢其中那露骨的侵略性。
那是越西临的目光,那道目光太明显,存在感太强,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新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下方的女子身上。
所有人心中都多了几丝玩味。
崔樱的脸色白了白。
下方一个身着一品大员官服的中年人,脸色却是沉了沉,鼻间就是一声轻哼。
那是崔万里,崔冷崔樱的父亲,崔氏的主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有女楚氏,聪敏仁惠,赋姿淑贤。佩诗书之训、声华茂着掖庭。今以册宝,封尔为贵妃,赐号曰‘西’。”
此言一出,四处哗然。
当今皇帝,复名西临,举世皆知。以此为号,所言何意那是不言而明,有此封号,即使其他什么也没有也足以昭示这个女子的盛宠,更何况封的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
崔万里脸色顿时勃然大怒,一甩袖子,竟是当场拂袖而去。
在场的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登基大典上闹显然是不合时宜,不过一干老臣早已憋得一张脸通红,打定主意,登基大典之后定要死谏皇帝,请新君收回成命,否则大晋体统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