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裴云清,也猜不透他此时的真实想法。
“父皇,儿臣觉得肃亲王遇袭一事,疑点重重,还请父皇明查。”
裴云清不知帝王对裴叙真正的态度,因此只能一搏,看能否借此机会继续打压太子。
但这件事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帝王高高在上,没有低头看他,声音里透着威严。
“此事朕心中自有定论,你不必多言了,容妃有些日子不见你,你有功夫去看看她吧。”
皇帝的反应,令裴云清大失所望。
“是,儿臣遵命。”
裴云清从养心殿出来,转头便去了容妃的宫里。
他如今是个听话的好儿子,无论如何,人设都不能崩。
不过他并没有在容妃宫里待太久,对这位母亲他一向不亲近,而容妃似乎也没有母慈子孝的打算,两人便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这么多年。
裴云清如今的注意力还是在裴叙和顾娇容的身上,他很明白,这两个人必然是他称帝的阻碍。
至于太子和三皇子,两个蠢货而已,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只要他略施小计,就能将他们处理掉。
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也已经在他的算计当中。
黎青已经渐渐得了宠爱,不多时就能实施下一步计划。
裴云清这样想着,勾出一抹自信的笑,准备明日再会一会裴叙。
如果裴叙是装的,他倒要看一看裴叙能装多久。
如今他手中的势力几乎与其他两位兄长分庭抗礼,而裴叙,却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相信,裴叙会在他的期待中,走向灭亡。
至于依附裴叙的顾娇容,一个弱女子,纵使有些头脑,那又如何?
裴云清承认,他是有几分看不起顾娇容的。
毕竟同为穿越者,她却只能以色侍人。
但凡她一丁点带有天赋的野心,他都不介意邀她同行。
可惜这漫漫长路,他注定是孤独的前行者。
在这样的期待中,裴云清迎来了第二日的朝阳。
太医院正崔长盈由裴云清的陪同,来到肃亲王诊脉。
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裴云清快步走到裴叙的床边,看到了他愈加惨白的脸色。
“叙哥,你的脸色怎么看着比昨日还要差了些,是不是底下这些人不用心伺候,你告诉我,我帮你罚他们。”
裴云清皱着眉,说话时似乎还带着些孩子气。
裴叙摇了摇头,却无力回答。
福安将昨日吐血的手帕拿了出来,递到裴云清眼前。
“五殿下,您自个儿看吧。”
福安的语气悲恸,不知情的还以为裴叙熬不过去了呢。
裴云清看到带着的手帕,立刻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内心越发喜悦,但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福安抹了抹眼泪,开始编起故事。
“昨日殿下与胡太医离开没多久,我们王爷就觉得身体不适,气闷不已,这也是常有的事,王爷不想叫殿下担心,就不许奴才再去请太医,可没成想,王爷竟吐了血。殿下,纵然王爷要罚奴才,奴才也不能再替王爷瞒着了,恳请殿下和崔院正一定要治好王爷。”
福安声泪俱下,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