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叙踏入熟悉的宅院时,便露出舒心的笑,他知道,并非其他原因,只因这院子里住着他最牵挂的人——顾娇容。
顾娇容在,他的家就在,而那份熟悉的温馨也在他踏入家门的那一刻,瞬间包围了他。
他再不愿去想其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家门,直奔房间而去。
恰好顾娇容就拿着一卷书坐在窗边仔细的读着,她的面容是那般的恬静柔和,阳光洒在她身上,如同一幅宁静的画面。
裴叙心中微动,只想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此时他又想起吴二送来的东西,顿时涌起无尽的关怀:“娇容,你今天感觉如何?孩子有没有闹你”
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爱护。
顾娇容知晓,他必然知道裴云清遣人来了,但却没想到他头一句竟只问这些。
她放下手中的书,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王爷别着急,先喝口茶歇歇再说。”
孕期的她,嗅觉变得灵敏,自然也闻到了裴叙身上的酒气。
裴叙没有拒绝,接过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又开口说话。
“我听说裴云清派人来送了东西,那东西看着诡异的很,你没事吧?”
顾娇容自然没事,她又没接触那东西。
“我不要紧,那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裴云清还没那么蠢,刚来晋州城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若是顾娇容在此时出事,裴云清必然逃脱不了干系,而裴叙也会因此与他撕破脸,这显然是得不偿失的。
“纵使是这样,你也太莽撞了些,如今你不是一个人,若是你和孩子出了事,叫我一个人怎么办才好?你即便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我。”
裴叙的声音变得严肃,他显然是不满意顾娇容这样的做法,哪怕她并没有直接接触那些东西。
“虽然今天他送来的不过是一盒诡异的珠子,但假使他真的有那样的心,亦或是下一次他送来更厉害的东西,难不成你就让我一直担惊受怕下去吗?”
裴叙说的不无道理,顾娇容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只是她今日不这样做的话,又如何能知道裴云清的想法?
虽然此事让下人去做也可以,但到底不如她亲眼看见的好。而且裴云清要靠特殊手段害人,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他连这宅子都没进来过,就算有想法也不可能实现。
除非裴云清亲自来看过,而这房子又比较特殊,这才能实现爆炸效果。
顾娇容没想过裴云清会有其他的手段,哪怕不知道他穿越过来多久,但身为一个皇子,从小就生活在众人的眼前,他是不能有大动作的,否则很容易被人拆穿身份。何况,他的母妃容妃并不受宠,而外家也不如裴云照的那般势大。
裴云清想必是有心无力,否则也不可能只送盒诡异的珠子来试探她。
只是这些话,她到底没有告诉裴叙。
“王爷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不这样了,往后都小心谨慎,好不好?”
顾娇容弯着眼睛,软声哄他。
在柔和的光线下,顾娇容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她拉过裴叙的手,似是撒娇般的晃了晃。
“王爷,快别皱眉了,你皱起眉的样子都不好看了。”
她这话显然是有些恃宠而骄,若是放在从前,她定然是不敢说的。
但不等裴叙回话,她又打了张温情牌。
“王爷,我知道你担心我。每次我看到你为我皱眉的样子,我都觉得我应该做的更好一点,因为我深知,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你就是我最坚实的依靠,也是我的避风港,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恐怕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
她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或者说如果没有裴叙,她早就已经死在剧情之下。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每天都惴惴不安于剧情的走向,也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来处和身份。
她已经死过一次,所以万分的怕死。
“王爷,我和你说过的,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若是能够好好活着,我是绝对不会以身犯险。但裴云清已经盯上了我,我若不是做点什么,那他必然会有接下来的动作。”
顾娇容今日的举动并不特殊,但清楚的告诉了裴云清,她也没那么好惹。
如果裴云清执意盯着她不放,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但这只是下下之策,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更喜欢兵不血刃的解决一切。
“容儿,你真是……”
裴叙话未说完便叹了一口气,只因他从顾娇容的眼中看到了信任与期待。
顾娇容在等他回答,回答他不介意了。
可这对裴叙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实在是太在意顾娇容了。
“只此一次,下次不许了。”
裴叙终究还是败给了顾娇容,没有再抓着这件事不放。
顾娇容点头应着,但是心里却想着,若是裴云清没有动作,自然不会有下次。
只是这件事恐怕不是容易的。
裴云清已经咬准了顾娇容,怎么可能会放手?
这些日子里,他也深刻认识到了裴叙的力量有多大,虽然在不屑顾娇容,但如今他眼前的突破口也只有一个顾娇容。
只是等到他回去,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吴二,哪里还不明白,那东西顾娇容压根就没有碰。
仅仅是这样,裴叙就找到了酒席上,可见顾娇容对裴叙的重要性。
“若是我放过你,恐怕只会给自己添麻烦,因此只能抱歉了,我得送你回老家。”
裴云清站在书房喃喃自语,他的目光也闪过一丝阴郁。
裴云照、裴叙……都是他的拦路石,他只能一个个铲除,如今裴叙不好下手,顾娇容又严防死守,需要打持久战。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傻憨憨的裴云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