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余秽打破了稍有些僵滞的局面,他对着蛊女扬了扬下巴:“现在该把古籍给我了。”
他得要抓紧时间了,毕竟之前从未了解过,也没有其他人成功制作出来的经验,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记载究竟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有用。
他的血坚持不了多久。余秽的神情有些晦涩,隐在暗处的眼眸深邃无边。
他绝不允许这种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发生。
蛊女先没有回答,而是转眸凝视着夏青溪,眼神带着决绝的狠意:“帮我杀了苗巫。”
夏青溪则无奈的摊了摊手:“这我做不了主啊,你得问余秽。”
或许蛊女真的有什么苦衷,但对于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夏青溪还真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笔勾销。
他可算不上是什么大好人。
反正蛊是余秽下的,那就正好问他吧,没什么毛病。
而余秽呢,盯着蛊女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扭头望向夏青溪,眼神示意:怎么办?
夏青溪一脸莫名:随你啊。
他是真的不在意,他不原谅是他的事,但他也没有硬逼着别人一定要和自己一个战线的想法。
本就是余秽动手,那就看他自己啊。
余秽收回看向夏青溪的视线,顿了一会儿,他找了个折中的办法:“我可以帮你杀了苗巫,但是对于给你种下的蛊,我不会帮你解。”
决定帮蛊女杀了苗巫,其实不是想要帮蛊女,毕竟她还是给夏青溪造成极大危险的人,更多的是他真的看不上苗巫的这种做法,而且,他也确实该死。
至于蛊女,他现在不杀了她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她现在和夏青溪身上还有些性命相连的子母蛊,她死了没关系,但是夏青溪不能有丝毫差池。
二呢,就是她本身也活不了多久了,自幼被当做培养蛊虫的温床,身体早就千疮百孔,现在他又喂了她好几种蛊,她活不了多久了。
蛊女爽快答应:“没问题!”
不解就不解呗,大不了她自己解,当然,也有她解不了的风险。
但那又怎样,只要苗巫死了她就高兴了。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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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了蛊女的住处。
“喏,古籍。”蛊女从阁楼下来后,走到凉亭里扔了一本略显沧桑的书给余秽:“自己翻,解不了蛊也别找我,是你自己不行。”
天晴了,雨停了,蛊女表示她又行了。
“你也不把我的手腕给治好,这可是你踩断的。”蛊女撇撇嘴抱怨了两句,稍后也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自己治,治不了拉倒。”余秽双眸黑沉,声音淡淡。
没把她另一只手也给废了都算是他大发慈悲了,还想让他治?
呵,想的挺美。
“切。”蛊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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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住处后,余秽就找了个机会把他关于蛊女身世来历的猜测告诉了夏青溪。
“嗷——”夏青溪明白了:“难怪呢。”
“是不是你之前靠她近点体内的蛊虫会躁动,就是因为她体内同样有很多蛊,还是培养蛊虫的温床,对它们的吸引力很大?”
余秽点点头:“应该是。”
而夏青溪看着余秽自从拿到书后就一直没有放下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很难吗?怎么一直在看?”
余秽愣了一下,接着道:“也不算吧,我应该能做出来,就是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有那么点久,毕竟是头一次接触到这种蛊。”
“害。”夏青溪安慰他:“别有压力,尽力就好,解不了也没关系。”
“不会。”余秽斩钉截铁道:“材料蛊女那都有,我一定能把蛊解了。”
“嗯嗯嗯。”对于余秽这么的在意,夏青溪只能说,随便吧,孩子开心就好。
看着夏青溪依旧是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余秽蹙着眉头,嘴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见余秽总是很在意的样子,夏青溪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问他:“要是之前我问你你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你会怎么回答?”
“无所谓。”看着夏青溪满目赞同,他又赶紧接着道:“但现在我肯定不会这样想了!”
“哦。”夏青溪的神色淡淡。
余秽不禁有些烦躁:“你还没回答呢。”
夏青溪满不在乎的回答他:“人迟早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死的早了还能早点下去领牌儿去投胎,这不挺好的吗。”
余秽知道夏青溪在忽悠他,青年并不打算告诉自己到底为什么。
余秽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他想,迟早有天他会让夏青溪对他敞开心扉,也迟早有天,他会改掉青年的这个破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