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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临近晌午,温度节节攀升,阳光也愈发的灼热,就连偶尔吹来的丝丝缕缕的微风,那也是带着燥热灼人的温度。
他们已经逛了大半天了,但结果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当然,这个问题得有余秽一部分责任。
寨民们在看到夏青溪的时候还好,甚至脸上还挂起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但只要一偏头看到跟在夏青溪身后的余秽,那他们的态度简直就是发生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站在门口的寨民也会飞快的退进门内,后“啪”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简直像是看到了什么瘟神。
吃了闭门羹的两位:“……”
微微侧过脸对视一眼,后又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有以上行为的大多是寨中的老人,有些个青年倒是看到余秽后没有太大的表示,这也得以让夏青溪他们打听打听消息。
但无奈的是,大多数年轻一辈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问什么,他们多数都是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站在阴凉处的夏青溪不禁无语问天,声音有些丧气:“真的就那么不想让我们知道什么消息吗……”
一旁的余秽也在低着头沉默的摆弄自己手上的银饰,他也有些怀疑自己,难道他真的不应该来吗。
可他就是想要和夏青溪一块儿,这有错吗。
就在两人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明天再让夏青溪来时候,异象突现。
“嘿嘿嘿……哈……哈哈哈好玩……真好玩……”一道显得有些怪异的笑声从不远处的林子里出来。
余秽顿时紧绷着身子,一把捞过夏青溪,让他站到自己的身后,继而紧蹙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声音的方向。
站定后的夏青溪拉了拉他的袖子,投去一个有些疑惑的目光,似是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余秽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那道声音并非是响一会儿就不响了,夏青溪和余秽两人已经在这儿听了好一会儿了,还是会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夏青溪眉头微皱,抿了抿略有些干燥的唇,他看向余秽:“要不我们去看看吧。”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儿还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余秽点点头:“好。”
倒不是夏青溪太莽撞了,如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的话,他是断然不敢一个人去查看的。
但现在不一样啊,他的身边还跟了个余秽,两个人总会相互照应一些。
随着越向向林子的深处走去,那道略显怪异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两人身旁那高大茂密的古木在缓缓后退,一间看不清具体模样的小屋也在夏青溪两人的眼前逐帧逐帧的放大。
直至最后,一间破旧矮小的小竹屋映入两人的眼前。
“嗯?”夏青溪有些不解的歪着脑袋盯着眼前这个和整个寨子格格不入的建筑。
他不禁扭头看向余秽:“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一个小竹屋?”
余秽同样茫然的回望过去,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他也不经常来寨子里。
夏青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侧眸看了一眼余秽:“那我们进去瞧瞧?”
余秽:“好。”
夏青溪走近几步,先是敲了两下那姑且还能称之为“门”的门吧,接着迟疑道:“你好,有人吗?”
半晌,夏青溪都没有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但那道怪异的笑声还在持续不断的响起。
夏青溪打了个激灵,他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了。
夏青溪伸出手向后捞了一把,直至抓住了余秽的一只手,感受到手中的那一抹温热,他这才感到有些安慰。
犹豫再三,他还是打算再敲一次门,若是还没有人开门,那他们就回去了。
“你好,请问有……”谁知,这次夏青溪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直紧闭着的门就猛地一把被人从内拉开。
这扇门开的有些突然,夏青溪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一把拉开了,同时还发出一道极其嘶哑且尖锐的“吱嘎”声,不像是开门时发出的声音,倒更像是有些腐朽的灵魂发出的悲鸣。
夏青溪被这道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心跳也变得有些快,此刻正被余秽搂在怀里轻抚着背。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姿势呢,那是因为门在刚开的一瞬间,余秽就眼疾手快的把夏青溪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他的身影。
片刻后,两人一齐抬眸向来者望去,第一反应都是:这是个好奇怪的人啊。
眼下正值七月,天气十分炎热,虽是在茂林深处的寨子里,四周的高大的古木与树荫也能起到点降温的作用,但也不至于这个天气身上还穿着两件厚厚的衣服吧。
是的,站在夏青溪两人面前的这个怪人上半身穿着一个长袖,外面还套了一个厚厚的外套,但他的下半身却只穿了个短裤,至于他的脚上,还蹬了一双……雨靴?
这一身过于潮流前卫的穿搭顿时让审美在线的夏青溪两人眼前一黑。
暂且不看他的穿搭,将视线移至他的脸上,两人一抬眼还真看不出面前的这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毕竟眼前这人的容貌被他那有些过于杂乱且脏的胡子遮挡了大半,剩下的半张脸又被他的那头狂野的半长发遮盖的差不多了。
总而言之,看不清人究竟长啥样,只能从他那茂密的胡子看出他是个男的,还有从他那双黢黑褶皱指缝塞满了污泥的手来判断他应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夏青溪&余秽:“……”
夏青溪和余秽还没有什么动作,面前的这个怪人就开始在那边拍手边乐呵呵的怪笑道:“嘿嘿嘿……嘿嘿……人……是人……”
这粗糙沙哑的声音听的夏青溪简直要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向余秽凑的更近了些。
这大夏天的,现在温度还这么高,又是大中午的,夏青溪却觉得自己有些毛毛的。
他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接着小声的询问他身旁自眼前这个怪人刚出来就紧皱着眉头的余秽:“你知道这是谁?”
余秽缓缓的摇了摇头,眉头微皱,有些迟疑的道:“我不知道他具体是谁,但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
“什么?”夏青溪有些疑惑的看向余秽,这句话是不是有些矛盾啊。
不清楚夏青溪的内心活动,余秽在一旁慢慢的回忆道:“以前我偶然听到有人说过,寨子里有那么一个言行举止和衣帽穿着都十分怪异的人,好像还是个傻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连寨子中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寨子里的。”
“后期大家看他有些可怜,就给他修了一个住处,但我没想到会是在这里,还那么破。”余秽紧蹙着眉道。
“啊……”夏青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有,听他们说苗巫好像还挺关心这个人的,还经常来看他。”余秽又跟了句。
闻言,夏青溪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神色诧异:“苗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