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看见站在楼梯旁的一名男子,不是特别高,却也高过了180,浑身上下透着一抹令人无法忽略的阴冷之气,这样的感觉令人恍惚,白小骨看见那男子的瞬间,愣住。
以前不知道‘戾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此刻,白小骨呆呆的在看眼前男子……他的双眉如剑,微平却是左右笔直上扬,有种盛气凌人的冷漠感,偏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的右眉眉骨那有道狰狞的伤疤自左上往右下划过,斩开了右眉眉尾,一划划过右眼眼角向下,令人看着不寒而栗;偏他双眼细长,眼珠子较常人的小一圈,更显的阴森诡异……单只是他本就细长的双眼一沉而已,白小骨便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戾、气!!!
如剑刺来的感觉!
只是眼神而已,便叫她感觉浑身发冷。
——这人是谁?
他站在那里,并没有挡住白小骨,白小骨完全可以无视的直接走过去……
可白小骨就是做不到视而不见,相反,她傻了一样的定定的站住,目瞪口呆的盯着人家一直看,一直看。
跟在白小骨身后等了好一会不见白小骨继续往前走,福伯抬眸看了看,凑近她身旁,轻喃。
“这是沙剑,大少爷的保镖,大少爷吩咐他先下来跟着您的。”
白小骨一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不好意思的赶紧撤走直视,往楼下走去。
白小骨一走,沙剑便紧跟在后,白小骨知道沙剑跟着自己了,没来由的,心里一安。
“他在做什么?”
于福伯也跟在身边时,白小骨一边下楼一边轻声的问。
福伯一听,顿时露出心疼的表情:“八成昨日一夜没睡,早上一回来就躺下了,刚才我去请示,他一脸的疲惫……”
福伯是真心爱护厉薄义的,对厉薄义的任何都极其上心。
看眼福伯满脸的心疼,白小骨莫名的内疚起来。
下了楼,出了正大门,走上小广场,远远看见昆哥以及他的两小弟,三人被安排在远处的草坪那里,都没让他们在小广场上呆,白小骨心里便又加了一层心安。
远远看见白小骨,昆哥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变的很诡异,嘴角抽搐着,哭不像,笑不是的,两手直搓,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少奶奶好,我是井底之蛙,不懂世界有多大,冲撞了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我这次特地来给您赔罪的,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呵呵,那什么,千万不要记恨我呀!”
还隔着三四米呢,昆哥整个人的缩成一团,讪讪的苦笑,说个不停。
白小骨站定,眉心一拧,莫名的感觉恶心。
很神奇——出来之前她是很害怕面见昆哥的,可现在走出来了,见着了,她又莫名的一丁点都不怕了,相反,看他一副小人的嘴脸,她竟生出自己高高在上的错觉。
昆哥说话时他身后两小弟也不停的赔着笑,让白小骨看着越发心生厌恶。
见白小骨没反应,只是站在那里一脸的嫌弃,福伯凑近她些,轻喃:“大少爷吩咐放他们进来的,说是交由大少奶奶您来处置。”
白小骨一愣,看向福伯,福伯便冲她微笑着的点了一下头。
心口一暖,白小骨牵强的扯扯嘴角,向昆哥看去。
“有什么事?”
——白小骨很好奇,像厉薄义这样的人,不知道的就算了,知道了的,无不敬而远之,谁会傻到再送上门来找死?这个昆哥,敢动属于厉薄义的‘东西’,他若聪明,就该逃的远远的,能活多久就是多久,却傻到自己送上门来,为什么?
一见白小骨终于说话了,昆哥立马嘴角翻飞,夸张的笑起来。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了,居然没瞧出您是厉大少的夫人,厉大少是谁呀,那可是道上的杀神,是我阿昆最最子崇拜的偶像啊!呵呵,这不,我乞求大少奶奶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的,最好能帮忙和大少爷说说好话,啊?让他收了我们吧!”
昆哥说到后面两眼放起光来,期待的表情近乎疯狂,他这么一说,他身后的两小弟更加疯狂的傻笑起来,像极了两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白小骨看着作呕,恨不能立马把他们三个一脚踹飞出去,眼不见为净。
一直在盯着白小骨的脸看,发现她表情不对劲,昆哥一愣,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甩身就往后面走去,他这么一走,另外两小弟也像想起来什么的赶紧跟过去,三人半扯拉抬的拉过来一麻布袋。
“大少奶奶,我给您带了大礼来,您先瞅瞅,我管保您看了一定满意!”
昆哥说着,两小弟赶紧开始解绳子……
后面三楼延伸出来的玻璃屋里,厉薄义穿着本是睡衣的白T恤和白长裤,摇着一杯红酒走出来,走到边缘那里轻倚玻璃护栏上,饶有兴趣的观望。
麻布袋被解开,一个人从里面倒出来,白小骨看清的瞬间,两眼一瞪。
——唐平!!!
已经不是正常肤色了的唐平,而是脸色如泡过水般苍白的唐平——他,已经死了。
白小骨站在那里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她身后的沙剑突然身影一窜,下秒就冲到昆哥面前,一枪口黑洞洞的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昆哥吓疯了的卟嗵一声跪下,高举双手的疯狂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