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啥坏人?你看看这俩人瘦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还有人说干脆扔出去算了,省得惹上麻烦。
最后,还是余耀祖站出来做主,决定先将两人带回去,让余老婆子认认人,要是认识就留给余老婆子,要是不认识,就等他们醒来后再做打算。
刚把人带回去,余老婆子就被喊了出来,这一看就是哭啊!
原来余老婆子和这个妇人是姐俩,当初也是逃难来的,中途被难民冲散,这才分别。
余老婆子被余老爷子的娘救了,带回了家给余老爷子做了童养媳。
而那妇人叫池翠兰,和余老婆子分开后被山里的汉子救了,带回家养伤。
时间一久,一来二去的也就嫁了那人,生了个儿子。
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因为日子苦逃荒来的。
寻思走小路,没想到遇到了山匪,男人护着母子俩被砍死了,母子俩逃了出来。
吃野菜树皮才撑到现在的,之所以在草窝里,只因为饿的走不动了。
要不是被他们一群人救,八成她们娘俩会被饿狼叼走也说不定。
村民们听了,都不禁为他们的遭遇感到惋惜。
难,都难。
那又怎么样?
哪怕再难,日子还是要过。
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
当然这都是和村民说的说辞。
余耀祖知道这个老太太没有说实话。
就那个瘦弱的十七八的男子,一股子书卷气,那皮肤嫩的都要掐出水来了。
你告诉他是山里的汉子?谁信啊!
也就坑坑愚昧无知的村民。
就连里正那个老狐狸都不信。
余耀祖溜溜达达的回自家骡车,也不管那些麻烦事儿。
等明那小伙子醒了再说。
“回来了?咋停下了,啥事儿啊?闹闹哄哄的,差点没给摆摆吵醒。”
乔木正坐在拉着遮光帘的骡车里做针线活,顺嘴一问。
里边坐着余摆摆和乔木,还放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刚刚好,躺下蜷着腿松快的睡。
余耀祖进来就显得有点挤。
余耀祖反正是早就被这个世界磨得没了脾气,啥都不挑。
把草毡子放下来遮住,这草毡子还是余大嫂给的,乔家兄弟帮着钉在了骡车棚上。
而余摆摆家的车辕稍微比别家宽一些,也是乔家兄弟给改的,为了让余耀祖睡得地方。
就怕这个大老爷们,打扰到车厢里的母女俩睡觉。
能睡到车辕上都已经很好了,别家的汉子就铺个草毡子,盖个自己的破衣服直接睡。
这都已经是小舅子对姐夫的关心了好吗?
又从上边拿了个门板子,直接放在车辕上,拿了个包裹当枕头,躺下就开始和乔木说小话。
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乔木这正听得稀奇呢,忽然没声了,接着就传来了呼噜声:
“啧,也不知道盖个被,跟个孩子似的。”
从缝里看去就见余耀祖蜷着腿,也不盖被子,放下手里的活翻了个被给他盖上,才收拾了东西吹了灯睡觉。
很快,四五个小时后,大家就开始窸窸窣窣的起了,孩子们还在睡着,大人们去河边洗把脸就开始忙碌。
要赶紧把早饭做了,一天的水烧出来,还有中午啃得干粮也得做了。
事儿多着呢,百十口子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拉开架势做饭,就跟打仗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