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午觉睡得格外舒服,她梦到了许多从前的事。
梦到她和井行州小时候初次见面的懵懂场景,梦到他每天踩着自行车接送自己上下学的画面,梦到他在厨房专心为自己做饭的背影。
童米粒有些头晕地坐了起来,白嫩的小脸微微泛着绯红色,看上去令人心痒难耐。
“罗霄霄呢?”
“她刚走,书燕煮了面,看你睡得香就没吵你。”黎璇琪忍住想捏她脸的冲动,轻声解释。
“哦。”童米粒扶着脑袋,睡醒后仍有些昏沉。
余光瞥见一道修长身影走来,黎璇琪轻声问道:“米粒,你这么喜欢向日葵花,那一定知道它的花语吧。”
“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
扶着脑袋的童米粒下意识地回答。
“很特别的花语,班长,那我先过去了,米粒就交给你照顾了。”
达到目的的黎璇琪满眼含笑地起身,把离童米粒最近的位置让给那个少年。
这下童米粒头更晕了,她这是被看似单纯无害的黎璇琪算计了?
井行州伸手拿开她扶着脑袋的小手,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俏脸映入眼帘。
毫无防备下,童米粒与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少年四目相对,他黑曜石般的漂亮眸子里映着她彷徨无措的小脸,这一刻童米粒只想逃离。
“我……我饿了。”被抓住的童米粒慌张地抽出自己的手,低下头,声音软绵绵的。
井行州捧起她的小脸,被迫再次对上他眼睛的童米粒,大眼睛里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米粒,我有话对你说。”
“吃饱再说吧,我真的饿了。”
童米粒一边强调自己饿了,一边撑着身子想走下围墙。
可因为头晕和匆忙,童米粒脚下不慎踩空。
井行州轻松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在自己腿上。
天旋地转间,她又闻到了井行州身上淡淡的青草味,仿佛跨越无数岁月将她拥入怀中。
夹杂着些许夏天的汗味,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抓着他胸前衣服的童米粒意识到自己的心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别动,听我说好不好?”
井行州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圈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又紧了些。
童米粒太轻了,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会消失。
“不好,井行州,你快放我下来。”
面对她仿佛求饶的话语,井行州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童米粒无计可施,只能张嘴狠狠咬住他的手。
可井行州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样看着她发狠用力。
堪比手模的手很快被咬出一道丑陋的咬痕,深深凹陷的牙印处渗出血来,嘴唇沾上血的童米粒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被咬的是我,你怎么哭了?”井行州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动作依旧温柔。
童米粒后撤身子躲开他指尖的触碰,恢复冷静后抬手擦掉眼泪。
“正好,井行州,我也有话对你说。”
看着她冷漠的样子,井行州意识到她要说的不是自己想听的。
“米粒……”
“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觉得你应该有知道这件事的资格,我交男朋友了,他是十九班的安向宸。”
她话音刚落,放在她腰间的手就松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井行州的声音冷得异常,让熟悉他的童米粒感到无比陌生。
身边的温度陡然下降,洒在她身上的阳光也不再温暖。
她能感觉到井行州身上那巨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
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的心脏,让她恐惧到窒息。
这种恐惧甚至比直面成千上万的丧尸更强烈、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