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亚的面色如常,只是眼底有些发黑,赏金猎人眼睛规矩的没有四处乱飘,他走上前,试探了一下挪亚的呼吸。
“呼……呼……”
很正常,很规律,比大部分的睡觉的人都要好。
“……”
【我想多了?】
伊莱狐疑的收回手,祂站在床边,犹豫要不要拍醒男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等祂想明白,挪亚翻了个身,阳光烤的他脸疼,男人睁开眼,视线还没恢复正常,就看见赏金猎人正站在自己的床头。
“……”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现在几点了?”
“九点。”
听到时间,挪亚刷的一下子从床上坐直身体,一时之间,他都忘了自己是裸睡的。
“我睡了多久。”
男人回忆着睡前的时间,他在听到伊莱说自己是真的的时候,就搞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解答。”
伊莱挪开视线,他委婉的指了指椅子上的衣服,这会儿,挪亚才想起来自己还光着呢。
“……”
“我先出去,早餐在楼下。”
“……麻烦你了。”
伊莱飞也似地离开了房间,挪亚先是茫然的坐了一会,然后才走下床的去穿衣服。
这也太尴尬了!!!
男人一边走楼梯,一边回忆着伊莱刚才的神情。
震惊里带着一丝为难。
按理来说,大家都是男人,看光了也无所谓,但自己为什么偏偏会感到羞耻啊!
没事的,没事的。
当年在军校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见过光溜溜的同学。
“……”
挪亚在心里疯狂给自己加暗示,面无表情的坐到了赏金猎人的对面。
“……”
“你听音乐吗?”
挪亚抬起头,看见了大喇叭下的黑胶唱片,在伊莱咨询的眼神下,男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不说话太尴尬了,正好放个音乐缓缓气氛。
当然,要不是出了刚才那一档子的事情,挪亚可不会觉得和伊莱干坐着不聊天会很尴尬。
赏金猎人是个贴心的人,祂在察觉到挪亚不想面对刚才的场景后便十分知趣的规避了话题。
吃完饭后,伊莱也只是问了一下挪亚为什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男人支吾半天后,脸色绯红的说道。
“说出来怕你笑话……”
伊莱:?
“我做噩梦了。”
伊莱:“……“
【……】
……
乔休尔教堂。
“哗啦……哗啦啦……”
罪洗干净手上的污血,他擦干手,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报废的外套,这可是组织派发的衣服里他唯一看的上眼的一件。
男人拿帕子亡羊补牢了一会儿,没过一会,他就把血迹摸得更大。
罪啧了一声,扔掉帕子,扭头跟自己的搭档抱怨起来。
“这么多年了,组织还是不把人当人,居然真就派遣了咱们两个人来解决一个教堂。”
“可能他们没想到牧师除了随身携带十字架外,还会带着手枪吧。”
罪诧异的看了罚一眼,他笑了一声,拿胳膊捅了捅搭档的肩膀:“哎嘿,都会讲笑话了,不容易啊。”
“看在你如此勤勉的份上,我是该夸你一句学习能力强呢?还是该说你不懂得看气氛呢?”
“……”
“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赶紧去找组织说的秘密通道吧,找完还得打电话汇报。”
罪看了下怀里的表:“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罚点了下头,祂率先向着教堂的中心走去。
可能是罪想要下班的心感动了上天,他们才找了一个嫌疑地点就看见了预料之外的暗门。
下面漆黑一片,罪开始后悔把那个聊胜于无的手电筒当做武器扔出去了。
“……你先进去?”
“好。”
罚掀开暗门,一跃而下。
“……”
“怎么样?”
“安全。“
罪在听到搭档的回话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
“……MD。”
即便是身为老特工,罪在此时也忍不住发自心底的大骂。
他们在跳下暗门后,走了一段十几米不到,就看到了一扇锁死的铁门。
二人解决铁门,推开生锈的门走进去后,便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监狱形状的笼子。
每个笼子里都放着三个桶,一些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还有一根粗壮的柱子。
柱子上缠绕着劣迹斑斑的铁链,链子的尽头是一个铁质的项圈,以及手铐和脚镣。
“……”
罪不可置信的数了一下。
“……”
地下室里一共有上百个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关着2-3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孩子们被铁链锁住了四肢,他们无声无息的趴在地上,对于二人的到来,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苍蝇蚊子满天飞,空气恶臭的连接受过特殊训练的罚都没忍住皱了下眉。
这还不算什么。
恶心的事情还在后面。
被迫趴在地上的孩子们身上披着短短的上衣,他们生无可恋的躺着,甚至连条裤子都没有。
“那群家伙…….出生!”
罪再也看不下去了,可他又不能做些什么,组织肯定是知道了乔休尔教堂里有猫腻才派他们两个来的。
男人气的呼吸都不稳了,他转过身,猛地摸了一把脸,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搭档。
“钥匙在哪里?”
“……很大概率被藏起来了—”
罚还没说完,罪的表情就变得更难看了,祂把到嘴的话换了一个说法。
“我可以撬开那些锁,如果你想……”
“拜托你了。”
罪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刚才在楼上和罚插科打诨的样子一扫而空,男人走过祂的身旁。
“我去找找哪里有水,一会儿就回来。”
“……嗯。”
罚看着男人从角落里搬出一个梯子,往上走,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