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翼谢过初雪的打赏,但是不用了哦,任费是要打的哦。
正文:
青衣少年面色铁青。任他踩在头上,整个人周身寒气凛然,趴在雪地中一声不吭,双目微垂,眸光极冷。
“当真不动了?”赫连绮之冷笑道:“关系你师父,倒真是孝顺。”他脚下未松,伸指在麾中女子的双唇上反复揉擦过,口中邪气而阴森地笑了两声,突然道:“可你方才所做的,称不上是孝顺吧?”
云萧一怔,霍然滞住。
赫连脚下猛地更重,一压一碾,能听到云萧脸下、冰雪碎裂揉开的沙沙声。
赫连绮之俯身靠近,一直眯眼笑着的表情霍然变得阴沉无比,极为冷戾道:“谁准你亲她的?你当我是瞎的么?!你也配亲她!你不过是她的弟子,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敢这样轻薄你师父?!!”一言罢手中匕首毫不留情地扎向少年人颈中。
“赫连!”身后响起少女的冷喝,与此同时一根白骨扔来径直击开了赫连绮之往下扎去的匕首。
“你把我的誓言当什么?”少女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兽皮上看着娃娃脸的男子,语声不高不低,隐隐含怒,极具威慑力。“不要以为阿姐喜欢你,我就不敢动你。”
赫连绮之姿势未变,阴沉的面色停了两秒,又霍然眯眼笑了起来。贴近云萧咐耳道:“你这心思,于汉人而言,可是大逆不道?”
你这心思,于汉人而言,可是大逆不道?
赫连绮之抬开脚,将扼在手里的雪貂托起,改为抱在怀里,举止轻柔,模样甚为怜爱。两个萌物,画面莫明和谐。殊不知雪娃儿已吓得簌簌发抖。“小子,你偷偷摸摸喂你师父喝下的又是什么?”
洞内冰雪之上,少年左腕上呈愈合之向的旧伤中又添一条新伤,一指长的伤口在争斗中渗出了血丝,微微映染青衣。
云萧有些恍惚地趴在地上,不言不语,恍若未闻,一时竟不知起身。
炭火迷离。少年人的面色不知为何变得苍白无比。洞外的风雪呼啸不断,蓦然充耳。
你这心思……
这心思……
什么心思?
满心仓皇,什么在清晰。
震愣、惊茫,难以置信,可竟然下意识地无法否认。
手脚越来越冰冷,有什么早已呼之欲出。
内心深处其实还残留着她唇间的柔软,却为何又如此后知后觉?
拉巴子上前来扶起云萧,少年人任她掺扶起身,无意识地摇了一下头。
“不是。”
“……不是什么?”拉巴子见他怔忡失神,略略有些心惊。
云萧抬头看着少女,目光却似透过了她。
绝美的脸上,眸光涣散。
窑洞外明月高悬,飞雪连天。
少年人突然想起女子将他护在腿上、执箫而奏的那个雪月。
他想起她的身份,她的责任,她的天下安宁。
然后他想到了梅疏影。
于是他拍落了她手中结成音罩的玉箫。因为什么?
想要跟她一起死。
他想要跟她一起死。
又因为什么?
……你也配亲她!你不过是她的弟子,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敢这样轻薄你师父?!!
你这心思,于汉人而言,可是大逆不道?
云萧低头。
恍然中又回头去看兽皮上昏沉不醒的人。却似呆住了。
那个人是谁?
他的师父?
他恨的人?还是……他心上的人?
目中越来越恍惚,少年人蓦然轻轻抓住了胸口,脑海中一片混沌,叶悦的脸,师父的身影,不停地在脑中盘旋。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可是心口慢慢刺痛起来,脑中闪过一阵又一阵的黑芒,昏黑沉重,呼吸难继。
“你……你怎么了?!”
“……不……是!”
到底是不,还是是?
“殿下!”最为悍野的日麦牟西突然一声高喝,大步冲来。
整个窑洞霍然震了一震,头顶簌簌地撒下冰晶。拉巴子回头。
一阵积雪砸来,原本狭小的洞口猛然破开一个大口,一双圆亮硕大而幽绿的兽眸就那样探头而入,与少女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