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阴沉。
我发着呆,徒步走回公寓楼。
路过保安室时,就被那胖保安叫住了。
“大哥,这包是你的吗?”
他弯下粗壮的腰身,从桌底下拿起一个皮质公文包。
我瞳孔一缩,快步走到他跟前。
那是西装男的公文包。
“你在哪找到的?”
“电梯啊。我看了监控,你进电梯之前这包都不在的,你进了以后才有的,难道不是你的吗?”
胖保安名叫冯光胜,北方人,又高又壮。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在边海市当了保安。
钱能解决世间绝大部分的问题。
之前为表达歉意,我加了冯光胜的好友,给他发了个不大不小的红包。
所以现在,我俩也算熟络了。
“啊,是。谢谢。”我点点头,思绪活跃起来。
我或许真的是疯了。
但这些现实中的证据,似乎又在提醒我,之前的经历其实是真的。
不行。
我一定要查明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跟冯光胜道别,独自一人跑到走廊边角,谨慎地打开公文包。
里面几乎是空的,只有一小撮符纸燃成的灰烬,能闻到草木灰的气味。
我掏出兜里的符纸,一张张清数。
1、2、3、4、5......
少了一张。
也就是说,我确实是用了一张符纸的。而且成功点燃了。
可监控里根本没有我使用符纸的画面。
难道伪人不仅可以影响手机信号,还能改变监控录像吗......
思考之际,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陈大立打来的。
“喂?伊言你有病吧?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啥。”
“你还好意思问我?之前为什么不接?”
“嗨,我不小心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妈的,以后不管你了。”
我气得蹲坐到地上。
合着我忙活半天是自己没事找事。
早知道老老实实待在爷爷家里玩手机了。
“诶!你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啊?不会是看到了美女,想介绍给我当女朋友吧?”
“就你还怕找不到美女?我可去你的吧。”
我笑骂一声,准备挂断电话。
可随即,陈大立的话让我停住了动作。
“诶?奇了怪了。伊言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俩不是一直在一块吗?”
我举着手机的手停在半空,心脏骤然加速。
“结巴,你现在在哪?”我赶紧问道。
“啊?我在厕所拉屎啊。”
“别废话,在哪的厕所?”
“在、在旧山这儿啊,不是你自己说要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吗?还是我开车载你来的。”
旧山,是边海市本地人对某城郊公园的称呼。
那地方位置偏僻。十几年前虽也是市民首选散步地点,但随着市中心转移,加上市里有了新公园,去旧山的人就变少了。
如今的旧山可谓是荒无人烟。
设施老旧,草木横生,只是勉强叫两个管理人员站站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