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欣匪自觉脸发烧,幸亏有面纱挡着,别人瞧不见,其实露在面纱外的红耳朵早已将她的心思暴露。欣匪已是桃李年华,她自幼随师傅练功,十四岁入龙卫,十七岁积功晋为龙卫镇抚,此次德州之行将元天教一打尽,匪首郭景山落入法。宁王大喜,召她进京封赏,途经杏花岭前来赏花,在思晨的怂恿下抽了一只求姻缘的签。
江湖岁月催人老,欣菲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在大郑多数已经嫁作人妇,欣菲自然也有求偶之心。身为孤女,没有父母为其操心,师傅虽好却未她的婚事记挂在心。身边虽然不缺乏追逐者,至王孙公子下至同门师兄弟,无不被她的风韵所迷,连宁平王爷也有几分别样心思。可是欣菲想找一个年貌相当,知疼知暖的知音人,当然武双全最好,欣菲自己的意人充满了幻想和期待。
几番遇到江安义,欣菲确实有些动心,可是江安义自己小两岁,而且高解元,前程似锦,恐怕不会喜欢一个自己年岁大的龙卫,看得出江安义对自己有所戒备,夙夜思来,欣菲黯然神伤。
江安义离开家四处游学,银屏也收到京的信,命她在年前返京。恰巧行到双阳县,听人说起“丹枫霜染”和后土娘娘的生日,四个丫头鼓捣着银屏前来赏景散心,顺便求取姻缘。
欣菲看了一眼玉树临风般的江安义,心百感交集,莫非真的如签所说,自己和他三生石姻缘早定。四个丫头都是机灵鬼,见师姐心动,有意撮合两人,思晴娇笑道:“江公子可是进京赴考,正好我们也要回京,一路搭伴而行如何?”
“这?”江安义略一迟疑,道:“实不相瞒,江某和范兄有意四处游玩一番,增长些见识,并不急着进京,怕会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不会,不会”,思晴忙道:“我们也想四处看看,正愁没人护送,我们五个娇滴滴的女子要是遇了坏人怎么办,江公子和范公子和我们一起,正好做个护花使者。”
江安义暗翻白眼,凭你们五个哪个坏人嫌命长敢找死,范师本不知内情,满口答应道:“无妨,一路之有伴是件好事,只要几位不嫌我们那一同进京吧。”
江安义望向欣菲,见欣菲含羞带怯,面纱微晃,露出唇角一丝微笑,哪有半分往日女罗刹的形象。
石头跌跌撞撞地从人群挤来,哭喊道:“公子爷,不好了,你的马让人抢走了。”
一把拽住石头的胳膊,江安义急问道:“怎么回事,马让谁抢走了,你说清楚。”
江安义将木炭视为不会说话的兄弟,当日魏猛强强势要买木炭他也没答应,此刻听到乌云被抢,双眼射出寒光、眉毛斜指向,唇角紧抿,如同冰刃出鞘,寒意渗人。
石头见公子一下子变成一头吃人的凶兽,吓得连哭都忘记了,惊恐地睁着眼睛看着江安义。
思风瞪了一眼江安义,嗔道:“你凶什么凶,把小弟弟都吓坏了。”
蹲下身子,思风掏出手帕替石头拭泪,安慰道:“小兄弟不用怕,江公子是好人,有话慢慢说。”
江安义醒悟过来,缓和面容道:“石头,对不住,我有些着急了,你慢慢说,马被谁抢了?”一边说,一边怒火压制不住,眉头又开始向立,江安义深吸了口气,竭力地按捺住心的焦急。
石头抽抽嗒嗒,在思风的劝慰下,将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江安义两人入观后不久,从观里出来伙人,其一人看到了木炭,立即前问价。得知石头是替人看马的,那人夺过木炭,说了声让马主到毅勇伯府找伯爷要钱去,不容分说便牵着马下了山。
大郑爵封六等:王、公、侯、伯、子、男。王仅封于宗室,有亲王和郡王之别,宁王是亲王,安阳王是郡王。这位毅勇伯姓杨讳祥亮,是个二等伯爵,食邑六百户,官拜正四品的nnn都护府副都护,坐镇在灵州克角城,是当今皇帝的爱将。
听完思晴的介绍,江安义眉头紧锁,相较于官阶爵位更难获得,历代王朝爵位从不轻许于人,除了出身宗室和外戚外,即便是最小的男爵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别看三等男只相当于正六品的官阶,但即便是州太守见到也要毕恭毕敬,奉为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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