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老九从最后面的石屋出来,哼着小调回到自己的房间。敞着门,可以看到桌摆放着酒菜,老九一个人自斟自饮,逍遥自在。
这排石屋共五间,江安义估摸了一下,在最后侧说话前面怕会听到,索性隐在树下没动。
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后的老九鼾声大作,江安义放心地潜到最后的石屋前。屋门着锁,看不见里面。
“世成,世成,我是江安义。”江安义低低地声音唤道。
屋内人被惊起,有人迅速地来到门边,低声问道:“安义?你怎么来了?”
是李世成。江安义道:“李兄,是我害了你,我这弄开锁,放你出来。”
里面沉默了片刻,叹道:“安义,谢谢你的好意,算出来了我又能到何处去。听天由命吧。”
李来和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娃儿,你快点走,被人抓住可不好办了。我们没事,关几天,等风头过了没事了。”
“死老头子,你是没事,冬儿怎么办?李东凤那狼崽子明天可还要来,关在这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可怎么办啊。”屋内传来两个女子哭泣的声音。
江安义偷听李来壮一家谈话,知道李东凤对李世成的妹子冬儿心存歹意,算起来李东凤还是冬儿的爷爷辈,真是禽兽不如啊。要是李东凤在身边,江安义立马会阉了这小子。
“安义,我知道你想了解李家的田亩情况,如果你能救出我妹子,我把知道的告诉你。”屋内,李世成咬着牙道。
“世成,你疯了,被府里知道可没命了。”李来和惊恐地道。
“这个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是不说李大爷也不一定会给我们活路。”李世成明显是豁出去了,话语变得坚定起来。
破锁带冬儿离开,可能性不大,算能顺利潜出山寨,李世成一家的性命还要不要?江安义灵机一动,道:“李兄,索性明日我来正大光明地拜访你,李家总不能闭门不纳吧。”
李世成的苦笑道:“安义,你想得太简单了,李家随便找个借口能闭门不纳,等等,我想到个办法。”
屋内传出低低的议论声,接着是争执,很快争执声静下来,李世成道:“安义,能让李家不敢轻动我家,李东凤不再纠缠冬儿,那是将我妹许配给你。”
江安义愣住了,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更何况自己心已经有了欣菲。想到这,江安义道:“李兄,多谢你厚意,但我已经有了婚约,此事不要再提。”
李世成道:“安义,我知道你是状元郎,冬儿只是乡野丫头,高攀不你,不敢求为正妻,只求为妾。事急从权,你姑且答应下来,要不要谈婚论嫁待以后再说。安义,算我求你了。”
语气苦涩,谁能甘心自己的妹子做人家的侍妾,不过李世成对江安义熟悉,知道此人重情重义,妹子能嫁给他不会始乱终弃。而且江安义是状元,前程似锦,说实话,一般人家女子想成为他的侍妾都轮不。李世成对自己妹子的美貌有信心,只要江安义见过冬儿,这件事便稳了。
“明日你来见我,说我在书院曾许诺把冬儿嫁于你。安义,你身可带着信物,最好贵重些,不然不好取信于人。”
李世成一再催促,江安义只得道:“那好,明日先将你一家人救出去,其他话以后再说。”
“信物。”李世成铁了心,要假戏真唱。
江安义无奈,从怀掏出锦袋,倒出几粒红的、黄的、蓝的宝石来,将一颗黄宝石装回锦袋塞进门缝,里面传来数声惊呼,连李世成也没想到江安义身居然有此重宝。
又约定了几句,江安义不敢多耽搁,顺着原路返回,顺利地回到山顶。
第二天,江安义买了礼物,带着石头,硬起头皮来到李家山寨。守门的壮丁将他拦住,江安义挤起笑容道:“在下江安义,前来探望同窗李世成,请通传一声。”
壮丁下打量了一下江安义,冷冷地道:“李世成不在寨,公子请到别处找。”
真够横的,连门都进不了。江安义正要发火摆明身份,从寨子里跑过来几匹快马,为首的正是彤儿。
彤儿看到江安义,笑道:“江公子,你是来找我的吗?我正好要去打猎,咱们一起去。今天我教你几招,省得你吹牛露馅。嘻嘻。”
江安义不好意思地道:“彤儿小姐,江某今日是来拜望李世成的,贵庄丁拦着不让见呢?”
“李世成,是谁?咱家里有这人吗?”彤儿问道。李家是大家族,李姓的族人多达三百余户,彤儿是二爷李明良的女儿,对族人并不都认识。
小姐发问,庄丁为难,管事已经交待过了,来见李来和家人的一律不准进,这可怎么办?
彤儿一瞪眼,道:“有没有?”
见庄丁点头,彤儿笑道:“江公子,我也没什么事,索性陪你去见见你的同窗,没想到我李家还有你的同窗。叫李世成,那该是我的孙子辈,江公子可我矮了三辈。”
看到彤儿小姐迎着江安义进了寨,看门的庄丁撒腿如飞,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