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座。”
刘维国心头再跳,御书房赐座,除了韦相、六部九卿的重臣,是些年老的臣子,像江安义这样的微末小官能在御书房坐一坐,传出去必然官场震动。
亲手搬过绣龙墩,放在江安义身旁,刘维国轻声笑道:“状元郎,坐稳了。”
江安义没理会这话的意思,笑着向刘公公点头谢过,一屁股坐在绣龙墩,根本不知其轻重。
一个人如果投了另一个人的缘法,做什么事在那个人眼都是极好的,江安义此刻便是投了石方真的缘法,在石方真的眼,这个年轻的状元郎毫不做作,丝毫没有别的臣子般的诚惶诚恐,反而是心无障忌,坦然面圣,这便是最大的忠心。
石方真笑着问道:“没想到江卿居然武双全,当日接到龙卫的奏报时,朕还真有点诧异,此次黄沙关能力拿廖建辉,江爱卿,你的武艺着实不错,朕很好,你的武艺是谁所传?”
江安义在许府与姜健师徒一战龙卫呈报给了石方真,石方真让龙卫彻底调查过江安义,仅知江安义年幼丧父,苦读不辍,状元还说得通,不过一个人如何会武艺,连龙卫也查不出来。今日之问,是石方真心之疑,话语虽然带着笑意,江安义如果回答不慎,恐怕依旧要被冷藏不用。
习武之事,江安义早已思量过了,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微臣无意得到一本旧书,因为好跟着书所述练了起来,后来差点走火入魔丧命,幸得洪信大师相救,又指点微臣修习,才略有进益。”
“洪信大师,可是明普寺南下弘法的洪信大师,你居然有此缘法与大师结识,说给朕听听。”
江安义心大定,看来这个洪信大师是自己命的贵人,当即把安龙寺故事讲述了一遍,把洪信大师给自己相了个“枯木逢春”的面也略谈了谈,最后从脖项取出那块木牌,道:“大师赐予我的牌曾救过微臣的性命。”
佛门当初在大郑建国时立有大功,明普寺其实是皇家禅院,石方真与洪信大师有过交往,对这位一心南下弘法的大师十分敬佩。洪信大师南下传法,是削弱南方传统的道教势力,有利于维护大郑的nn,当初的元天教其实也是道教。
江安义能得洪信大师赠与佛门牌,那此人足可信任。想到这里,石方真大笑起身,道:“江安义,好自为之。刘维国,送江安义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