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锤在手,熊罴心安定了不少,一抖铜锤,砸向江安义,江安义往旁边一闪,不料熊罴此锤意在挂在树的弓,“崩”的一声,弓背被砸断。熊罴哈哈大笑道:“姓江的,你的弓断了,能奈我何?”
江安义目光变冷,是战是和?接连被熊罴算计,激起江安义满脸怒火,怎么也不肯此罢手。熊罴则信心大增,铜锤一碰,整个山谷传来悠长的回音。
空手对敌过于吃亏,江安义眼睛四处扫量,看能不能找到一件合手的兵器。除了石头是枯木,地的那些枯木显然不能与铜锤相较,江安义抬手将那条断了弓取在手。弓背是好的柘木,在手舞了舞,江安义笑道:“万物莫不可为兵,今天我用这断了的弓与熊先生过过招。”
要想取胜,还得靠步伐,江安义步法飘忽,忽左忽右,或前或后,熊罴忙得通身是汗,不时地被江安义手的半截弓抽,虽无大障,但麻辣的感觉让人焦躁。江安义却知道这样的攻击对熊罴来说有若蚊叮,根本无济于事。
要想取胜,仅靠步伐是不行的。江安义顿住身形,丢了手的断弓,两手虚抓,两团真气在掌心凝聚。熊罴的脸色沉重起来,同样是内家高手,他当然知道江安义凝聚真气的意义。
借物外放是真气入门,而能收发自如则是登堂入室了,熊罴自问能将真气护体,借助手铜锤传递真气攻击,却做不到空手以真气拟物,这手绝活连他的老师显摩人也只能勉强做到。
自己的老师已经年近花甲,眼前的江安义才多大,从娘胎里练功也不过二十来年,他为什么能做到真气拟物。只是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熊罴双锤激射,先下手为强,不给江安义凝气的机会。
江安义右手一扬,手真气也如重锤般飞出,与铜锤在空激撞在一起,地面的泥土被溅射开来,铜锤的攻势被沮。不等熊罴收回铜锤,江安义的左手再挥,一股凛冽的热气向着熊罴袭去。
铜锤来不及收回护体,熊罴只得怒吼一声,曲腹用双肘护住面门和胸膛。劲气直撞在手肘之,熊罴立足不住,往后退了一大步。江安义抢步前,双手握拳,狠狠地擂向熊罴的太阳穴。
熊罴腿不方便,无法迅速移动,只得尽力将头后仰,双手用力,用锤击向江安义的胸口。
江安义有苦自知,刚才两记真气锤,已经耗费了体内大量真气,如果此时闪开,则必然全功尽弃,那么最好的结果也要放熊罴离开。
咬咬牙,江安义决定行险一搏,将真气护住胸口,任由铜锤砸在胸前,双拳依旧擂向熊罴。
铜锤重重地砸在江安义的胸口,将护体真气拍散,江安义感觉肋骨欲断,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而此时双拳也重重地擂了熊罴的太阳穴。
熊罴惨叫一声,身形再稳不住,踉跄地后退,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眼睛凸出几分,顺着眼鼻敞血。江安义也不好受,弯腰连连咳嗽,鲜血从嘴呛了出来。
以伤换伤,江安义惨胜。
熊罴艰难地喘息着,伸手去抹眼鼻处的鲜血,鲜血涂在脸,狰狞恐怖。可是鲜血流敞不停,抹过之后依旧固执地再次涌出。
好半天,江安义止住咳声,直起腰,看着熊罴道:“对不住了。”
熊罴知道江安义不打算放过自己,箕坐在地,笑道:“如果不是我事先伤在你手,两只腿用不力,今日之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生死相搏,自然手段尽出,江安义迈步前,遥遥一掌印在熊罴的脑门,只听“啪”的一声闷响,熊罴七窍喷血,瞪着江安义的眼神逐渐失去神采,身子一歪,倒在地。
确认熊罴死了后,江安义简单地刨了个坑将熊罴丢了进去,他知道伏鹰会带人来寻找,把铜锤摆放在坟前为记。
回到住处,江安义收拾好东西,唤出木炭,昨夜恶战,木炭躲在远处,并未波及。追兵很可能到来,江安义牵着木炭消失在茫茫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