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接过娇娘手里的包袱。
“娇娘,你有什么话对家里人说吗?我一并给你捎回去。”
这时赵福气喘吁吁的走过来,站在娇娘面前,拦住了周生的目光。
“没什么事就散了吧!侧门停一辆掏粪车,太影响王府的脸面。”
在场三人被赵福的这番话吓住了,可又觉得冤的慌。
毕竟侧门就是给下人进出准备的,如今却嫌影响脸面。
这说辞难免让人不信服。
可谁让对方是朔王府的赵总管呢!
娇娘朝周生挥了挥手。
周生对赵福行了一礼,转身赶着驴车走了。
赵福转身看向娇娘。
“顾奶娘,你是小郡主的奶娘,要注意仪态,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娇娘心中不解,但也没有问出口。
带着小翠转身进了王府。
赵福看着娇娘远走的背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都什么事,爷都开始管掏粪车了!”
一转眼快到乞巧节了。
清风院的丫鬟们都坐不住了,大家开始缝制荷包,等乞巧节那天,将荷包放在河灯里,希望有缘人能拿到自己的荷包。
娇娘这一世没想过嫁人,是以她在给康儿缝制小衣裳和小荷包。
娇娘在家时,为了贴补家用经常做一些手帕或者荷包,让姐夫拿到市集去卖,她的手艺好,总是抢购一空。
清风院的丫头们看到她在小衣裳绣的活灵活现的小金鱼时,都羡慕的不得了。
好几个人央求她给自己在荷包上也绣个花样。
娇娘是个好性子,她不会拒绝别人,直接都答应了。
晚上值夜时,翠竹叹道:“顾奶娘,那些小丫头没分寸,你也真答应,那么多荷包你怎么绣的过来。”
娇娘笑道:“也没几个,就五个,我只管绣个花样,最后的缝制还是他们自己来,不然这荷包成我的了,到时她们求姻缘的时候,岂不是都成了给我求了,我可要不了那么多男人!”
翠竹听了娇娘的话,被她逗的合不拢嘴。
“如果真这样,那些丫头该哭了!”
翠竹看着灯下细细绣荷包的娇娘,昏黄的烛光给她原本白皙的脸上的镀了一层朦胧的柔美。
翠竹脱口问道:“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娶到你这样美的妻子!”
娇娘拿针的手顿了一下。
她半真半假的编了个故事。
“他战死了。”
翠竹听后,脸上都是歉意。
“对不起,娇娘,我不是故意的。”
娇娘摇摇头。
“没事,都过去了!”
其实娇娘说的也没错,她与李中泽青梅竹马,两家早早订亲。
后来他上了战场,最后战死了,亲事也不了了之。
在李中泽战死后的八个月,娇娘生下了康儿。
村里人都骂她不检点,给战死英雄戴了绿帽子。
可只有李中泽的母亲知道,在李中泽战死的前一个月,他回来过。
正要进来的赵嬷嬷听到她们的对话。
关于娇娘进府之前的事情,赵嬷嬷早已知晓,她没有揭穿娇娘。
她理解娇娘的苦衷,一个黄花大闺女,未婚生子,一人一个唾沫都能淹死她。
“顾奶娘,等过完乞巧节,你跟王奶妈她们换换,不用值夜了。”
翠竹对着娇娘眨眨眼。
娇娘已经连着值了一个月夜了。
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晚上的生活。
沈侧妃身边的红菱拿着一件墨色的袍子找到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