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牌’作为身份及地位的象征,很大程度巩固了上层阶级的统治地位,但在某种意义上也使阶级矛盾固化了,因为什么样的群体拥有什么样的‘印牌’都是由皇帝所决定的,也就是说,除非直接得到皇帝陛下的亲自提拔或者剥夺,每个人的‘印牌’和社会地位都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印牌’就成了实体化的‘阶级’。
平民一辈子都是平民,哪怕你参了军做出再大的贡献最多也只是一个获得‘功勋印’的‘荣誉公民’而已,既无法成为贵族,也不能进入议院。而贵族也是如此,即便是个最落魄的贵族,他手上的‘权印’依然在帝国内有着等效的作用,在地位上就是天然要高平民一等。
长此以往,在这样一种只认‘印牌’而不认能力的扭曲制度下,上层势力日益腐败,无能之人占据着大部分社会资源与权力,平民失去了上升的通道,真正的有能之士被彻底埋没。奴隶没有了翻身的可能,即便摘掉‘劣印’,成为‘无印者’也只会遭到更大的迫害,最后只能重新变回奴隶。而那些世袭的家族则永远都是贵族,骄奢淫逸,纸醉金迷,上下层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不满与仇恨日积月累,如同一个巨大当量的火药桶,就等一个火星将它引爆。
直到五百年前的‘三皇战争’,它终于爆发了,而那场内乱则被称为‘黄黑之乱’......
“然后雷恩王国也在那时向罗曼帝国发起了反抗,六年之后完成了独立...他们随后继承了这项制度,但将原本金属制的印牌统一换成了纸制卡片,并且为了避免出现像‘黄黑之乱’这样的事件,其作用也只剩下单纯的身份识别,没有了任何特殊权限,不与阶级地位挂钩,丢了也可以去补办,最后经过几次改革逐渐演变为了如今的‘护照’......”
程启明静静回忆着,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得比以往还好,那书中他只是简单扫过一眼的内容都能一字不落的回忆起来,就好像它们已经直接存在于自己脑中,只需去‘翻阅’就会出现在脑海中。
突然,程启明冒出了个想法,“如果我以这种状态去考试的话,是不是只要提前把与考试有关的书都看一遍记到脑袋里就能过了呀......”
他嘴角翘起,轻笑了几声,旁边那位高大的酒保见状问道:“怎么了客人?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嗯?哦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的点高兴的事情。”程启明随口道。
“高兴的事情?是什么高兴的事?”
“这个嘛......”
“哦?可否也让我听听是什么高兴的事呢?”
另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程启明转头望去,只见在酒馆左侧的角落里坐着一位古怪的客人,黑色短发,琥珀色的眼睛,他戴着一顶棕色的宽边帽子,上身穿着绣有金丝的白色上衣,外披一件绘有神秘符号的棕色短披风,下身穿着黑色长裤与同色长靴,腰上戴着些古怪的饰品:一块多边形黑色石头、一把柄上镶有红宝石的小刀、一个装有暗红色液体的玻璃小瓶、一本黑色的小本子和绑在一起的暗黄色羽毛笔。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上拿着的那把‘竖琴’,琴身通体洁白,雕刻有类似枝叶的花纹,并用银线在上面描绘出了一名女子的身形,同时还嵌有一块菱形的水蓝色宝石,比起乐器,看起来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见到此人的打扮,程启明脑中下意识冒出个词:吟游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