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愉快地扬起嘴角,阿不思总能让他既惊又喜,心底柔软得令他无所适从。
“怎么样?”阿不思微笑着看向他。格林德沃用强势的吻回答了他的问题。
非洲高原之上闪烁着的星空比被工业浓重蒸汽笼罩的欧洲大陆要明亮许多,阿不思在羊皮纸上画着星图,金表压在羊皮纸上,就在阿不思最新画下的星座旁边,阿不思贴上的照片上的格林德沃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们坐在土耳其宝蓝色和褐色相间的地毯上,静谧的夜晚远处传来动物的叫声。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星星?”格林德沃拨开垂在阿不思脸颊旁边的发丝,轻轻地嗅着阿不思颈侧的气味。
阿不思笑眯眯地用羽毛笔尾端蹭了一下格林德沃凑到自己肩胛骨的下颌,挑逗又纯情,格林德沃看向他的目光暗了暗。
“不是星星,”阿不思对这样危险的目光熟视无睹,反而歪着头轻轻吻了吻格林德沃的嘴唇,“是未来。我总想知道那些未知的结局……”他微微苦涩地说道,“我知道这有点儿蠢……”
格林德沃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抽走了他手中的羽毛笔,把他压在了柔软的毯子上,“这一点儿也不蠢……我们都希望自己能够掌控一切,最后才发现,自己能掌控的只有这一部分……”他亲吻着阿不思的指尖,耀眼的红发像是被点燃的火焰,也像是沙漠中独一无二的玫瑰,“我甚至连这一部分,都失去了,阿不思……”
他想起圣徒曾讨论过英国魔法部居然指望着一个长着一头红发和一双蓝眸象征着灾厄的巫师来拯救世界,这样的特征的人在麻瓜看来,是绝对和巫术脱不了关系的阴毒人物,这可真是讽刺。
格林德沃冷笑了一声,多么荒谬可笑的论调。阿不思拥有他所知的最纯净的灵魂,让他忍不住玷污它,忍不住看着他沉沦在自己身下……
“盖尔……”阿不思红了眼眶,近乎恍惚地呻吟着,皮肤下像是流过岩浆,灼热得将他融化。
“阿不思,我在。”格林德沃喘息着,他的心脏剧烈地撞击着他的灵魂。他压抑着的焦躁和怒意在面对德高蒙时终于得以发泄,绚烂的魔法远没有看起来那样美好。阿不思总是提醒他要克制,但是……克制?他恐怕很难学会。
多可惜。如果他懂得克制,恐怕永远看不到阿不思露出这副媚态。
毫无疑问,如果月亮山毁于一旦,他,格林德沃,会坐实那些其他人曾为他辩护的没有实据的罪名。那么,阿不思会不会再次丢下他孤孤单单地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呢?他没有把握。不过,阿不思干脆地让他的疑问都变成了只能回忆的假设。阿不思似乎变了许多,他干净利落地做出了决定,而不是在犹豫不决中了却余生。
格林德沃来不及细想,阿不思抱紧了他,崩溃的啜泣声让他稍稍减缓了动作。他安抚着怀里的阿不思,上一次,他们没能在这样明亮的星空下独处,让格林德沃感到些许遗憾。也许是为了填补这些,他们还是回到了这里,仿佛群星能够解答他们对于未来的困惑。
但是,格林德沃很清楚,先知是一种恶毒的诅咒。
他看到了结局,却无力改变,白白为这样的悲剧感到更长久的痛苦。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但是,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不会改变曾经的结局。阿不思和他一样固执,忠于自认为的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