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公子，真是有几日没见了……”管事妈妈红姑偏头往里一看，顿时笑得更加阴森，“哎呦，还带回来一只飞走的小画眉，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呢……公子您可真是我的福星……”

“既然我是你的福星……不若就把她给我……”贺春手掌握着红姑的柔荑暧昧道。

“公子不知道，她那双手啊，据说价值万金……公子想要，什么时候都给您备着，只是别关起来吃独食，就成……”

“瞧红姑说的，我贺春怎么会为了一朵花，放弃整片花园……”贺春手指勾勾红姑的下巴，一脸戏谑道。

“来人，赶紧换件衣服，贺公子还等着伺候呢……”话音落下，两个打手一左一右把魏瑶架起来，往楼里走去。此时魏瑶心若死寂，兰茵坊外整条街都是打手，凭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兰茵坊远在济州，又是风尘之地，根本找不到善男信女。

“宿主，要不要绝世武功加持？”系统又跳了出来。

魏瑶回神，随即笑了。说起来她其实是有外挂的。可是，无论是京都嫉妒自己的贵女，劫掠自己的盗匪，还是品性低劣的贺九，都不及系统更让她抗拒和厌恶。

她自始至终要的，不是安稳的贵女生活，她要的，是没有剧本，没有挟制，自己选择的一生。哪怕这一生，注定了要受到欺凌，经历失去，人世沉浮。

哪怕那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命运不够善待。都没有关系，只要她是自己，就好。

魏瑶打开系统，手指点了“粉碎”按钮。

如果让她选，第三世，云湘不会在桥头等候，她会陪着一起赴京赶考。

如果让她选，第五世，她不会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挟恩嫁给对方为妻。

如果让她选，过往的九个世界，她会将刀，插进每个利用她的人的心口。

如果让她选，她愿意快意恩仇，纵遍体鳞伤，不悔，不怨。

“宿主……”系统的尖叫声，被垃圾清理的声音掩埋。从此之后，我是我自己，没有系统，只有我选的人生。

魏瑶踏进贺九的房间，她穿着鹅黄色的薄纱，白嫩的皮肤从薄纱中若隐若现。

贺春看着魏瑶这般乖巧地站在面前，一时周围的莺莺燕燕仿佛失了颜色，他挡开递过来的酒杯，走到魏瑶面前，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魏瑶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抬头，然后慢慢，绽放出一个美艳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极冷，贺春多少年察言观色，十分敏锐，魏瑶出手的瞬间他下意识躲闪。

“啊！”周围的歌姬吓得纷纷逃开。

贺春摸了摸脖子，上面有一道半寸的划痕，已经见血。

如果不是躲得快，此刻他的脖颈动脉就会被划开，神仙难救。

“你……”贺春抬手要打，被魏瑶一簪子划开掌心，他吃痛地后退，门口小厮涌进来，魏瑶眼疾手快，左手捏住贺春的肩膀，右手持簪，锋利的尖端抵着贺春的脖子，“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