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臣还有另外一事,要参国舅卫大人一本。“
景帝龙眉挑动,慢声开口:“哦?闽爱卿要参卫国舅,何事啊?”
皇上金口相问,闽丞相也不含糊,竟直接开口。
他当着百官的面,斥卫韶藐视公堂,身为金吾卫大将军,知法犯法,擅自扰乱公堂,煽动百姓。
闽丞相把喜乐园毒死人的案子,给小皇帝学了一遍,他避重就轻的把所有的事,都推在了死无对证的薛神医头上。
将一桩居心叵测,官商勾结的栽赃案,给说成了一桩因利而起的贪心案。
他还特意强调,身为兆尹的钱成功,就是个被人利用的无辜之人。
说他已经痛定思痛的反省自己失察和御下不严之罪,等候皇上降罪。
反而手握大权的卫国舅,倒成了为博红颜一笑,直接带人闯进公堂,擅自扰乱公堂的人。
“皇上,老臣认为,既然卫国舅早就查到了真相,理应与钱大人私下沟通。
再由兆府之人,对那些嫌疑犯进行审讯。
如此,方能查明案件真相的同时,又保住了官府的颜面。
着实不该做出这样,哎……
还有,老臣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卫大人和那位江老板的私事。
许是,卫大人救人心切。
可,公堂兆府,岂允儿戏啊!
那烽火戏诸侯的惨痛教训,国舅大人,想必定然也是知道的啊!
先皇将我大雁的社稷和皇上都托付给你,你却要如此行事?
实属不该啊!
皇上,请明鉴!“
卫韶冷笑,钱成功那个狗官,倒是挺会倒打一耙啊!
昨日还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表示知错。
随后就跑到他恩师跟前,去颠倒是非黑白!
当然,这是非黑白,究竟是他那猪脑子想出来的,还是眼前这位闽丞相想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景帝听后,龙眸在卫韶和闽丞相之间来回扫过。
他突然笑道:“闽爱卿是说,朕的舅舅,昨日扰乱兆府的公堂,竟是因为心急于救下一名江姓女子?
卫大人,闽爱卿说的可是真的啊?“
这位小皇帝的语气,竟是让人听不出,他的心,更向着哪一位大臣一些。
怒气没有,倒是有几分玩笑之气。
可,那眼神,却又明显带着几分严厉。
文丞相眯眼沉气,心道,这位年纪小小的新皇,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那些人为了保住家人的命,是不会开口了。
毕竟,薛神医的死,就是死无对证。
卫韶心道,看来,钱成功那个蠢货,倒是真幸运,躲过了这一劫。
他弯唇一笑,冲着景帝俯身道:
“启禀皇上,此事,臣确实有做的不妥之处。
但,也是事出有因。
那位涉案女子,确实姓江,也的确——是对臣很重要的人。
所以,事急从权。
若是臣不及时出手,怕是钱大人,就要屈打成招了。
我大雁立国以来,历代君王都主张,对任何百姓,万不可屈打成招,呵厉威逼。
臣,也是不想钱大人会错的太深。
毕竟,他可是闽丞相悉心栽培出来的学生。
还要助力闽丞相,为皇上和大雁分忧呢!
所以,臣才想着,应该在危急时刻,拉住钱大人,悬崖勒马,以免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卫韶的一番话,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说完之后,他眸色如山的看向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