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楚王捎带着鲁王,湘王自己跨上宝马,各自回府。
而今日的刺头儿就留给了太子。
太子让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看着一脸别人欠他钱似的弟弟,颇为好笑道:“你今日这番是为谁啊?”
萧洵不痛快的时候,甭管凑上来的是谁,一律一视同仁,“谁也不为,我单纯自己心里不痛快!”
张嘴就是一副吃了枪药似的语气。
太子略一思忖,“你前晚上不是去找楚姑娘、想把一些事解释清楚的,怎么?不顺利?”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某人的脸瞬间 更黑了。
太子就明白了,惹他弟弟的人非前世那位弟妹莫属。
“莫不是解释清楚了,楚姑娘还是不愿原谅你?”
若是这样,那可就真没法子了。
萧洵气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她压根就没给我解释的机会,上来一番长篇大论就要和我一刀两断!”
太子倒吸了口冷气,“楚姑娘也是个烈性啊。”
“那你怎么说?你答应了?”
萧洵眼底戾气横生,“你觉得呢?”
太子心中暗道不妙,“你们莫不是吵架了?”
萧洵烦躁不已,拂袖支着前额,“不算吵……”
太子不耐烦:“你能不能直说,孤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在感情上出谋划策。”
萧洵就将那晚侯府的事三言两语说了一遍,说到最后,脸上也多了几分懊悔的神情。
不该对她那么凶的,可那么久没有看到她,本来就因为楚夫人给她又是相看张垚又是战钺的事心中醋海翻波,好容易见到人,她却神色冷淡拒他千里之外,还说什么前世今生不能混为一谈、不想再嫁给他之言。
他承认,听到那些话时,他脑袋都是空白的,下意识的行为根本不受控制,一直以来费心压抑的那些与生俱来的狠厉偏执和自负狂傲终是没能忍住,在她面前彻底崩露。
太子听完人都傻了,这不哄就算了,怎么还闹上了?
“你这也太糊涂了,就不怕吓到人家姑娘?”
自家弟弟的疯批狗样太子比谁都清楚,把人家姑娘吓到从此对他避而远之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吓到……”萧洵喃喃,片刻后又否定,“不至于,她不可能因为一两句狠话就怕了我。”
太子就纳闷了。
帝王九五之尊,万民和六宫嫔妃都要匍匐脚下,这家伙上辈子到底是在楚玥面前有多窝囊才会纵得人家一点都不怕他。
太子对这一点着实最好奇,偏不管他怎么问,某人就是不愿说。
“行了你不说我就不问,那你这样岂不是将人往外推?”
“别的不好说,信阳侯家的姑娘,可从来从不缺世家子弟的青睐。”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我抢人?”萧洵眼底戾气横生,仿佛若真有人敢觊觎楚玥下一刻他就能拿刀让其人头落地。
太子抬指点了点,“你这脾气给我收敛点,谁能喜欢你这副强盗土匪一般的做派?”
萧洵手中把玩着酒盏,一言不发。
太子很了解这个弟弟,知他对楚玥定是用情至深才会这般割不掉放不下,便少不得多说了他几句,“你二人那晚吵了那许久,最重要的事你竟是没说?”
萧洵别过脸,神色有些扭捏,“那种事,我怎么好说?她若知道,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太子:“可你也说过,那是楚姑娘最在意的事,若是不说清楚,此事便如始终是你二人之间的一道隔阂。”
萧洵心间苦涩,“说不说的,又能改变什么?事情实打实的发生过,再多的解释又能怎么样?”
“你对自己惯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怎么到了楚姑娘身上就……”
弟弟为情所困,太子忽然就有些愧疚了。
前世自己突然出事,所有的重担忽然就压到了他身上,谁让他也是嫡子,如果他不接受,下一任帝王无论是谁,元后所出的嫡子都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个被他和父皇母后纵得无法无天、最是张扬肆意的弟弟,忽然就必须收敛起性子做这世间最需要隐忍蛰伏的人。
算起来,他当时也才是二十二岁啊。
太子越寻思越过意不去,但听下面的人忽然出声道:“大哥,东海进贡的珍珠你这还有吗?”
太子一愣,“……库房中还有两斛。”
“你和你后院女人也没什么感情,拿着也没用,给我吧。”萧洵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要起了东西。
太子:……
这说的是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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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用过晚饭,楚玥在自己的院子阁楼上赏月品茶;
因处得高,便能看得远,京中不远处的灯光连片也悉数映入眼帘。
楚玥笑道:“这几日是怎么,入了夜反倒越要热闹的样子?”
莲冬:“姑娘怎的这都忘了,马上就是乞巧了,城中可不得热闹热闹。”
楚玥恍然一笑,“这几日忙昏了头,竟是把日子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