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了一些在手上观瞧,颗粒饱满,米香浓郁。
“咦?”
挤到她身边坐下的春翘见着那些谷子,两眼放光,“小姐上来得的稻谷啊?村民给的吗?好大一颗啊。”
“大吗?”姜篱其实没啥概念。
春翘重重点头,得了小姐首肯,才拿过几颗,碾碎黄色的壳壳,看着莹润如玉的白米,欢喜不已,
“春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米粒,短胖短胖的,比春翘昨日买的粳米大多了。”
姜篱放心地点了点头,打开稻米口袋,让春翘将米粒放回,小心翼翼束好绳结,“这个是宝贝,得小心收好了,将来要派上大用场。”
“大人!”轿子外传来刘和的声音。
姜篱用折扇挑起窗帘子望出去,“刘主簿有事?”
刘和点点头,控缰,让马缓行两步,便能与她同行。
“属下对今日案件有一事不明,大人是如何确定,李氏将人藏在家里?”
姜篱直言不讳,“我不确定啊!”
刘和:“……”
姜篱摇着扇子解释道,“村民都猜出来了,我只是想去龙家找找线索,比如什么男子的衣物啊,女子的信物啊,一些来历不明的钱财什么的,
之前听村民说,躲在树后不见有男人出门,就想到郑大山身上去,说他翻墙回了自己家,
我就在想,除了郑大山,又能有谁不用出门呢?猜不准,但肯定的是,龙家就是他们见面的地方,自然留下很多的证据,再想想,龙家二老与李氏朝夕相处,总会有啥发现,自然得去盘问,
后来看李氏到家的表现可就有意思多了,在村里是死活撬不开口,到了家中倒是愿意领罪了,去灶房,还是她的身体语言指的路呢。”
“身体语言?”刘和目露诧异,这是什么词,第一回听说。
不用姜篱解释,刘和自个琢磨了一会儿,就知道那是指人的本能反应。
身体语言,这个词用的很贴切。
“受教了!”
姜篱就见不得他太客气,转移话题道,“昨日拜托刘主簿准备的请柬如何了?”
刘和苦笑,“还请大人多给属下半日时间,宴请的名单还有要斟酌的地方。”
姜篱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指某老爷跟某老爷合不来,哪些老爷该请,哪些请了也白请?”
刘和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正是这些人情世故。”
“行吧,只要不耽误开饭就行了。”
姜篱说罢,再往外探出半个身子来,遥望前路,暗示道,“衙役每日奔袭百里实在辛苦,有了钱,得给衙门备上十来匹快马才行了。”
刘和目光一转,了悟之后勾唇一笑,看来后日的饭局,他也不用顾忌谁来谁不来,统统请来就是。
“属下代衙役们多谢大人体恤,他们知道了,必定高兴。”
姜篱傲娇地扬起下巴,须臾,扭头看双手被束,走在轿子后方的龙大牛,压低声音交代刘和,
“回头找一间干净的牢房给龙大牛住下,他要什么都尽量满足,书籍,灯油,纸笔都得备齐了,关押在牢房是为了咱们没首尾让上官拿把柄,可到底是为了咱们衙门将来修路开荒办实事的,可不能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