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句新官不理旧账就想撇清自己也不行啊,那咱之前为此花掉的钱财谁赔啊?要不,大人填补咱损失的,咱就不再提这事了。”
姜篱环顾众人一圈,来闹事的地主五六个,这随便报个价几万几万两叫她贴出来,这不就是算准了衙门没钱,逼她就范嘛!
她一拍桌子,“新官不理旧账是救你们,不理从前的交易,不理你们从前干的那些违法乱纪之行,还不满足,竟还想着靠人多声大胁迫本官!行,曹德恒,”
朝外一喝,来的不是曹德恒,是曹德恒收的新徒弟,詹五扎。
“听候大人差遣。”
姜篱扔给詹五扎一个眼神,厉声道,“你去,去六房那边,把这些年这几个老爷买下的山头野地好好给本官查查,谁家的农耕地里长出了矿石,本官叫他牢底坐穿!”
还不等詹五扎领命,那几个地主老财顿时吓得脸色青白,‘噗通噗通’下饺子似地跪地,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告饶,
“姜大人饶命,姜大人息怒,咱咱都是老实本分守法县民啊……”
“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是,谁收咱们的钱,咱们找谁要去,绝不敢给衙门添麻烦!”
姜篱在众人之外,负手而立。
有些人,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地构造,以为她是女子,什么角色都敢来她头上踩一脚,不知所谓。
见县令大人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了,几人把头一磕,拾着袍角弓着腰以最快地速度消失在衙门后堂。
一出衙门,挺起腰杆,才觉得腿脚抖得厉害。
“哎呀嘛,这小姑娘瞧着不好惹啊,还知道咱们买山头开采石头那些猫腻啊?”
“都说女子不要太有学问的好,又不贪又不嫖,怎么攻略下来,没了山头,咱这进项可就少多了,石门县又没别的产业好发展的,真是,朝廷派个女人来干嘛,烦死了!”
几人骂骂咧咧,躲着雨朝着轿子走去。
路上有个棕色地主忽然道,“要不,咱们去光州商会找找白老爷,让他给咱们出出主意?”
“白老爷?”
旁边的蓝色地主不屑冷笑一声,“他恐怕没时间应酬咱们,听说他五个庄子的鸡鸭闹瘟病,二十几万只鸡鸭一夜死绝,正没地儿哭呢!”
其他几人顿住脚,一脸惊恐,“啥?闹瘟病,我怎么记得,上回姜大人替哪个村子跟白家买了几万只鸡鸭,这白老爷没把瘟鸡卖给大人?自己消化了?哎呀,这是要改行当好人啊!”
蓝色地主眸色沉沉道,“得了吧,他做生意,大雁飞过只给你留根毛,而不是拔走一根毛,他会不卖瘟鸡给姜大人,打死我都不信!估计是没卖干净,毕竟光用眼睛看,也看不出哪只鸡带病啊。”
“没错没错,这么说姜大人那批鸡鸭早晚也得死绝,要不咱们趁他病要他命,咱哥几个合伙养鸡鸭?”
“养什么鸡鸭养鸡鸭,那几只鸡鸭能挣多少?你日日进账如蓄水,突然鸡鸭一铜板两铜板入手,你受得这个贫吗你?即便挣钱,让白老爷知道咱背刺于他,将来还能得什么好果子吃?”
“得得得,还是继续开采石山吧,没公章,咱就低调些,私下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