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清嗓子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睨着老者,亢声道,“我乃石门县县令姜篱,并非为你口中所说的《鲁班秘术》而来,有村民禀报称,深山中见人伐木,于是上山查看,
听你们口音,非石门县民既是龙江县人,来说说吧,是何人追着你们找秘术?又是何人将你们带到此处?最好是从实招来,本官无意你的秘术,故而,你威胁不了本官。”
几人听完她的陈述,全都呆愣了。
良久,小伙惊呼出声,“大盛朝都有女县令了?”
他觉得,哪怕是官差来到,也是她身边那位坐姿跋扈,眉眼间满是睥睨傲然的男子,再不行,把这屋里所有男人都轮值一遍,也不会把眼前这个除了皮囊好看却生得瘦小的女子,跟一县父母官联系在一起!
这不可能!
“你,你休想诓骗我们!”
姜篱斜他一眼,“骗什么,你们都说愿意跟本官走,又何必再编造一个县令身份?”
“你说是就是啊,你拿什么证明?”
姜篱伸手欲取腰间令牌,才想起今日是便衣而来,眸光一闪,狡黠道,“我即便拿出令牌了,你们又如何分辨真伪啊?要不,你们其中谁下一趟山吧,去石门县打听打听,事实胜于雄辩。”
萧铣希眸光一亮,这新词有点意思。
小伙眸光几闪,下山?下山是肯定不能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下山!
冲着这女子言之凿凿,从头到尾目中无人的做派,符合阿爷口中说的贪官的形象,针锋相对的敌意收敛了不少,大概是信了两分。
“咚!”地一声。
四十出头的汉子跪倒在地,朝着姜篱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大人,求大人救草民二弟,二弟被那帮山匪绑去了黑龙寨,给他们建造工事,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求大人救他一命!”中年汉子声音哽咽,双目赤红,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小伙又梗着脖颈反驳道,“爹,你为何求贪官,他们根本不顾百姓死活的。”
汉子回手掏,给了小伙一平头铲,低声喝骂道,“你懂啥,俗话说得好,僧道女子不上战场,上战场必有厉害手段,这位大人若所言不假,天底下能救你二叔的只有这位大人了!”
老者也道,“能为了伐木这种破事上山的官,应该坏不到哪去!”
被父兄这么一分析,那几人猛地醒悟过来,咚咚咚,全给姜篱跪下了。
姜篱唇边嗫嚅着那句话,虽然她不喜欢,可在当下是真的好用。
她放柔声音,“起来吧,赶紧说说你家情况。”
“是是是,”汉子抹掉眼泪,“草民名叫孔盛光,老父孔阿九是鲁家木匠第八十代正宗传人,师祖当年传授家父及同门师兄弟技艺,因家父忠厚老实,勤奋肯干,得师祖器重,有幸阅览学习《鲁班秘术》下卷,师祖仙逝后,下卷也不知所踪,家父与师兄弟各奔东西,各付前程。
师祖知道那几个弟子心术不正,好逸恶劳,他们出去单干木匠赚不了多少钱,之后也不知与何势力勾结,为其制作各种机关暗器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