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这次案件的顾问,凌安楠凌教授,武潇潇,凌教授的助手,汪子真,刑侦队队员。”纪政阳简洁的介绍着来人的身份,没有过多的介绍,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李先生,这次我们来是因为李少鹏的案子有了一些新的线索,还有细节想要和家属问问清楚,以免侦查的方向上出现差错。”
“凌教授好,少鹏的案子多亏你们费心了,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见李少鹏的名字,李志富面上变得有些阴沉,眼神里些许的透露出了一丝悲伤,似乎过了一个星期,这位老人似乎还没有从痛失爱子和孙女的惨剧中缓解出来。
凌安楠轻微点头示意着,没有搭话,转而认真的观察着在场三人的表现。
“李先生,是这样,我们此番前来,是想问问李少鹏是否曾经去过泸州市?”纪政阳上来直接抛出问题,案件的关键就在此处,只要能够核实这一点,一切就都讲得通了。
“哦,纪队长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李志富回避着问题,商人的本性总是执着于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再行解答。双眼微眯,李志富含有深意的注视着纪政阳,这个纪队长一上来就抛出问题,看来泸州是个关键。
沉默了一会儿,纪政阳开口解释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杀害李少鹏一家的凶手,和五月七日杀害另外一名死者的凶手是同一人,市局现已并案侦查。上一起案件的死者是泸州人士,十四年前因为与妻子离婚才搬到市里居住,根据凌教授的分析,凶手很有可能是在十四年前与李少鹏和上一案的死者在泸州有过交集,这才导致惨案的发生。因为时间久远,很多资料无法查证,所以我们就想来问一问李少鹏是否到过泸州,以便于我们做接下来的侦查。”
“是这样啊,让我想想,少鹏应该是没有去过泸州吧。是吧,丽华,十多年前的事我都有些记不清了,你还记得吗?”李志富轻轻拍了拍身侧的妻子的手,示意妻子替自己回忆一番。
虽说年岁不轻,但杨丽华的面容依旧姣好,平日里的保养功夫应该也是十分到位的。蹙起双眉,杨丽华眼光向右偏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向左微微斜了几分,“有些久远了,大致应该是没去过的。”
“是啊,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有些记得不清了。”李志富握住杨丽华的手放在自己膝上,另一只手轻抚着,“纪队长,虽说时日久远了些,但是按照老夫的记忆力,鹏儿是没有去过泸州市的。早年我在四川省内四处建厂,泸州市也有,我是到过泸州的,只是鹏儿应该是没有去过的。泸州的厂在少鹏毕业之前应该就被关闭了,至于说鹏儿有没有和朋友一路去过泸州,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李志富说的很是真诚,带着分苍老的双眼直视着纪政阳。
“鹏儿应该是没有去过的,军儿去过,是吧少军。”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李志富突然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李少军。
见父亲点到自己,李少军点了点头,利落的说道:“我去过,那是暑假放假,我去泸州的厂里实习过一段时间。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至于少鹏去没去过,我不清楚。”李少军比李鹏要大上五岁,整个人的气质为人坦荡正直,不喜和人打肚皮官司,这和纪政阳了解的李少鹏完全不同。
纪政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刚才李少军提到李少鹏的名字是,嘴角是向下撇的,语气也能察觉出一些不屑的情绪。
“怎么,您去过泸州实习?”纪政阳顺着话头接下,想要深挖下去。
杨丽华温婉的解释道:“那时军儿刚刚毕业,泸州那边是一个建材厂,当时就想着可以去那里锻炼锻炼军儿的能力,一来呢是想让军儿了解公司运作的每一个枢纽,二来呢也要和手下这些分散在各处的公司进行沟通交流,方便日后的联系。呆了应该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是吧军儿。”
“母亲说的是。”李少军本想回答的话语咽了回去,顺着母亲的话结束了话题。
“好吧,李先生,您知不知道李少鹏生前和哪些朋友走的较近,有没有认识超过十四年以上的人,泸州这一点目前来说还很重要,希望能够得到进一步的核实。”纪政阳重新将目光放在李志富身上。
李志富却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你这可就把我难住了,鹏儿很早之前就搬出了宅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对于他身边交好的朋友我确实知之甚少,纪队长您倒是可以从他的手机记录里找上一找,说不定还比问我这老头子要快当些。”
“是啊,少鹏很早就独立出去,平日里也较少回来和我们交流,纪队长的这个问题,我们还真的不知。”杨丽华搭着腔,脸上却隐约的现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夫人,不知道方不方便问您个问题?”开口的是从进来就未出声的凌安楠。
“凌教授,您问。”
眼神定在杨丽华的脸上,凌安楠尖锐的问道:“李少鹏,在这座宅院里住过多久?”
本来还算融洽的气氛当下便凝固,李志富脸上隐去笑容眼神锁定着镇定自若地凌安楠,杨丽华面上有几分阴沉,怒视着凌安楠,没有张嘴。
武潇潇和汪胖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任谁都不会想到凌安楠会直接揭开几人虚伪的面具。
纪政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制止凌安楠,也没有逼迫李志富,只是静静的坐着。
凌安楠与李志富眼神交锋了有一分钟,凌安楠忽然带着笑意低了低头,嘴上致歉着:“不好意思,是我逾越了。希望夫人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