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竹门就在眼前,江月寒毫无防备,直接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竹门打开。
她的步伐轻盈而愉快,嘴边的笑意更甚,一双明媚的凤眸因为兴奋而晶莹剔透,璀璨耀眼,犹如夜晚盛放的昙花。
竹屋内,并未燃灯,昏暗幽静。
江月寒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向前,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越来越灿烂。
忽然,在她右手手背上的一轮黑月印记隐隐渗出一股诡异的红光,映衬着江月寒的眼睛格外明亮,就像一只嗜血的饿狼,随时可能吞噬周遭一切生命。
“这是师尊留下的……”
她停下了脚步,皱起秀美的娥眉。
“刚才还没有这样啊。”
“怎么回事?”
忽然间,阴冷潮湿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作一张狰狞恐怖的大网,兜头朝着江月寒罩下,遮住了月色,遮住了一室幽光。
“不好。”
江月寒警觉,身影迅速后退,回身抽剑,立刻横斩过去。
然而剑却劈了个空。
眼瞳骤然缩小,浑身汗毛倒竖而起,几乎是瞬间,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令她喘不过气来。
胸腔里的空气似乎被全部挤走,连都心脏停止了跳动。
下一刻,黑暗中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刹那间照亮四方。
只是这哪里还是什么浮云山,还是什么竹林小院?
分明是遍地尸骸的坟场。
无数具朱红色棺椁竖立在地上,星罗棋布般摆放在四周,如节点连接形成了一幅玄妙诡异的图案。
棺椁里一具具干瘪枯槁的尸体,皮肉腐烂,破旧的衣衫上沾满了污秽,面部僵硬,布满褶痕,一双双眼睛泛着绿油油的光芒。死死盯着江月寒
而那些棺材的正上方悬浮着三盏血灯。
灯火摇曳着猩红的火焰,仿佛要将天空也燃烧殆尽。
江月寒手中握剑,不停地转圈,来回环顾四周。
“怎么了?听潮峰主也会如此惊慌失措吗?”
白裙美妇提着一盏琉璃宫灯缓步走近,长裙曳地,身姿曼妙婀娜,腰间束着同样颜色的宽布长带,衬得皮肤愈发白嫩光滑。
烛火跳跃闪烁间,映着她绝美的脸庞,眉心一抹朱砂,红如胭脂。
这一瞬,美的令人窒息。
江月寒看清楚来者模样的那一霎,神情顿时变得凝重,眸子中迸射出强烈的敌意,嘴上却是轻巧的调笑着:
“一个拜入自己的宗门,自己当自己的徒孙。”
“一个窝在死对头的身边,为奴为婢,日夜侍奉,你们这些踏入渡劫的修士都这么奇怪吗?”
“玄阴阁主,季清涟!”
“哎,听潮峰主何出此言呢?现在您应该称呼老奴为季雨薇。”
白裙美妇掩唇轻笑,娇躯扭动,风情万种,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刮过,周围的棺木悉悉索索地颤抖起来,似有东西要冲出来。
季雨薇笑得愈加妩媚,莲步轻移,身子往前倾斜,一条纤细的手臂搭在一副棺材上,手指轻捻着指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何须对我怀着这么大的敌意呢?前尘往事皆成过眼云烟。”
“就像你现在应该管那个男人叫叶尘渊,而不是叶通玄。”
“嗯?”
江月寒轻应一声,眼底掠过一丝错愕,叶通玄换了名字吗?
那他如今到底什么样?
“哦,这你都不知道?那你也不知道,叶尘渊已经和苏清婉结为道侣的消息咯。”
季雨薇笑吟吟地说着,语气之中却充斥着讥讽的味道。
“不过,聚阳砂都散了,两个人可是恩爱的很呢。”
“哎,说不定再过两年,孩子都出世啦,真令人期待啊。”
她拖长了尾音,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江月寒。
江月寒心脏狠狠震颤了下,脑海里一片空白,怔愣许久才勉力找回思绪。
却仍是不敢相信。
叶通玄和苏清婉……竟然真的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