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去了个固始汗,换来一个大清皇朝的官员,岂不是和固始汗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我们和固始汗之间还比较熟悉。”喇嘛故作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不认为以大喇嘛所具有的大智慧,会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别,大清皇朝即便派出官员,也绝对不可能在大喇嘛你之上,在你之上的只有可能是大清皇帝,不过我绝对不会认为,大清皇帝会到这里来巡游。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是,朝廷派遣的官员绝对不会像固始汗那样,希望在西藏永久待下去,甚至让子孙后代在这里繁衍壮大。
“对他们而言,中原才是他们向往之地,那些被分配来西藏的官员,在还未曾到任之前,已然开始计算何时能够得到升迁调离西藏,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和藏人争权。
“只不过,牟利可能在所难免,自古有云,‘千里为官只为财’,不过我想,大喇嘛对此应该不会在乎。
“一方是准备在西藏永远待下来,并且打算将藏民全部变为自己子民的固始汗部,另一方,是广有天下,视西藏为西部樊篱的大清。应该如何选择,我相信大喇嘛不会弄错。”李坎傻回答道。
“这样来来,只要选择了大清,我格鲁派自然而然就可以在西藏站稳脚跟,那么阁下的许诺又有什么用处?”喇嘛立刻追问道。
“传闻中,进蜀有四十八条道,入青藏有二十二条路,但是其中却只有几条是真正安全的道路,其他则隐藏着诸多艰难险阻。
“蜀地和青藏两处,因为人们走得熟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应该怎样走,但是,永为西藏之主的这条道路,有多少人曾经走过?其中又有几个人确实走通了呢?”李坎傻问道。
“阁下又怎能令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必然能够成功?难道阁下打算留在西藏,一路辅佐我?”喇嘛立刻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用不着如此麻烦,各宗各派各有所长,我所属的师门擅长知晓过去未来,为了今日之事,在下费尽心机,还请来了几位有大神通的师门长辈,推演出这个结局。”李坎傻信口雌黄说道。
这番话却令喇嘛和那几位活佛多了几分信任,毕竟各门各派的短长,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和中土敦派比起来,密宗不擅预知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喇嘛仍旧想要讨价还价一番,他立刻说道:“既然阁下能够以占卜得知这“密宗虽然不善预知,不过只要凡事谨慎,经常占卜以预知未来,应该不会差于阁下听献的秘诀精要。”
还没有等到喇嘛说完,李坎傻连连摇头说道:“就拿刚才所说的进蜀入青藏为例,在下的师门所能够做的,便如同分派数千乃至数万人,将每一条道路全都搜索一区,其中艰难险阻自然一目了然。
“而阁下所能够做的,仅仅只是选择其中的一条或者两条步步为营,虽然有可能以这种办法成功,不过万一你们所选择的正是那最为艰险的一条道路,其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据我所知,佛门一向都不讲究趋吉避凶,因为对于修佛者来说,一切凶险都是成道路上的考验,而且任何凶险都是因果报应的体现,所以刻意去避,即便这一次避开,下一次还是会遇到。
“密宗脱胎于佛教,不擅预知的致命弱点同样不曾消失,如果各位不信,尽管去试,我倒是想看看,一意孤行之下,西藏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到这番话,喇嘛和另外几位活佛互相对望了一眼,李坎傻非常清楚,这些人正在通过心灵交流的方式在暗中交谈着。
过了好一会儿,喇嘛叹息了一声说道:“除了给你‘须弥芥子’,是否还能够有其他通融之法?
“那‘须弥芥子’固然神奇,不过对于我们来说真正在意的是,它是由佛骨顶门舍利化成,此物又称‘金刚智’,堪称佛门第一法器。”
李坎傻思索了片刻,平心而论,他对于佛骨舍利并不是很感兴趣,真正令他在意的不过是那“须弥芥子”里面隐藏着的神通。
“密宗是否流传有‘须弥内芥子中’的神通?如果以此法交换,我就放弃那枚佛骨舍利。”李坎傻连忙说道。
话音刚落,那些喇嘛又是一阵暗自议论,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五世才说道:“‘须弥内芥子中’的神通确实存在,不过我们还没有任何人掌握其中的秘诀,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须弥内芥子中’的神通,原本并没有在密宗之中传承下来。
“但是,在那枚佛宝‘须弥芥子’之中,却藏有千部经卷,在这些经卷之中有记载着‘须弥内芥子中’秘法的密札。”
“千藏经卷?”李坎傻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
“那‘须弥芥子’之中有十丈之地,其中藏有各种佛经八百余卷,除此之外,还有佛门秘法两百余种。
“在这两百余种秘法之中,有将近七成是其他宗派流传下来的秘法,另外有三成左右属于我密宗秘法,很显然,这些秘法是慢慢一点一点被放入其中。”喇嘛欲擒故纵说道。
“让我参阅这些经卷,作为交换的代价,我设法令密宗成为清皇室信奉的私家宗派。”李坎傻再一次扔出了一个诱饵说道。
“为什么不是令密宗成为国教?就像当年阿育王对佛教那样?”喇嘛寸步不让地问道。
“这不可能,中华大地并非是天竺可比,在那里国之根本乃是儒,儒学和儒教本身并不涉及鬼神,正因如此,它并不排斥任何宗教,同样也不会彻底接受任何一种宗教,想要立密宗为国教,根本就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