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胜将指环握在指间端详,双目斜视,道:“此物确实是我馆之物,数年前,此物赠与王山,不知怎么会在小友这里?”
“此物是从他身上取下来的。”
“什么?你是说他?”柳胜脸色大变,陆云野所指的正是那具头颅深陷胸腔,胸腔处又是一个大窟窿的尸体。
“你的意思是,这具尸体是我王山徒儿的?”柳胜大骇道,完全不敢相信,淬体境八重的实力全然可以在临安城内横着走,怎会变成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尚未可知,只是在昨晚,血仆出门行凶,斩杀之后便从他的指间找到指环,故此请柳馆主出门辨认。”
柳胜身躯微微颤抖,靠近血仆的尸体轻轻翻了个身,只见在他的背上靠近脖子的地方尚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疤痕。
此疤痕,狰狞可怖,是王山拿命为柳胜妻子挡住的。
“山儿啊,都怪师父,若是你执意离开武馆的时候,我的态度再强硬些,何以让我们师徒阴阳相隔。”柳胜趴在王山的尸体上颤抖,脑海里往事翻腾。
柳胜膝下有一女,正值婚配年纪,于是便有心将女儿与王山撮合,要知道柳胜对王山身世知根知底,习武天赋尚可,又在众学员中有不小的威望,已有将武馆传承与他的心思。
奈何,空有这般心思,女儿嫌弃王山一无成就无二背景靠山不肯委身于他,至此王山为了不让柳胜为难,借着刘府大举招募高手之机,誓要成家立业做出一番成就。
最后一面,便是王山手捧二十两银子上武馆拜师恩。
“老爷子,你可知是谁害了我王山徒儿,我誓要将他碎尸万段。”柳胜饱含怒火道。
“柳馆主,既然确认了是王山,我们几个登门拜访刘府,看他能否给个交代。”赵风道。
“对!王山入刘家的镖局护院,刘向善不可能一点不知情。”
刘府。
“柳馆主,赵老爷子,什么风能把两位贵客吹到一起了?”刘向善笑脸相迎,命丫鬟端上茶水。
“刘老爷,我有话直说了,王山在你这干活也有半个月了,我这当师傅的过来看看他,合情合理吧。”柳胜冷哼道。
闻言,刘向善心头咯噔,心想: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什么了?兴师问罪来了?顿时故作满面愁容,道:“柳馆主爱徒心切,我能体会,可王山替我押镖出了远门,估摸着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柳胜怒气倒腾:“刘向善,王山什么时候押镖,我这个当师傅的怎么不知道,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我要你刘府在临安城除名。”
“好胆,柳胜,区区灵脉境二重的莽夫,真以为我刘家没有灵脉境二重的高手吗?”刘庆怒斥道,“王山签了契约,在这个期限内,他就是我刘家的狗,出去押镖还要跟你商量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他爹吗?”刘庆咄咄逼人,恶语相向。
“好啊,刘家的小兔崽子这么没有教养,真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吗?”刘庆一句‘你是他爹吗?’戳中柳胜的心脏,火气大涨。
柳胜待王山如己出,若非如此也不会有意撮合女儿与他的婚事,还有武馆的传承。
“呵呵,柳馆主歇歇火气,虽说王山不在刘府是一件憾事,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有要事相商。”赵风连忙打了圆场,笑呵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