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年纪尚轻,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但被吕布紧紧拥入怀中时,少女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也泛起一抹羞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这温暖的怀抱本该令人沉醉,可吕布天生神力,只是轻轻一抱,便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恩公,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少女挣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吕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臂,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太高兴了,所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
说罢,他牵起少女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房间。
“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吕布迫不及待地问道,目光贪婪地打量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与记忆中那个稚嫩瘦弱的身影渐渐重合。
“嗯。”少女羞涩地点了点头,目光躲闪着,不敢与吕布直视。
“你父亲的丧事办妥了吗?”吕布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这一次,少女摇了摇头,眼眶微微泛红。
“怎么会?王允好歹也做过刺史,家产应该不少,难道他没有帮你办丧事吗?”吕布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不是的……”少女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吕布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
少女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被抓的经过,以及如何被王允买下,成为他府中婢女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吕布,正如那日在董太师府邸外老人口中所说,洛阳城早已被西园八校的兵痞搅得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
“我在北寺狱的时候,王大人听我唱了几句家乡的歌谣,觉得我是个可怜人,便将我买了下来,还让我帮他做些家务。”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王允是并州太原人,与少女算是同乡。自古以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外乎三种:血缘、师承、地缘。
或许是出于同乡之情,或许是被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也或许是看中了少女尚未完全绽放的美丽,总之,王允用几块银子,便将她从官兵手中赎了出来。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恩公。”少女眼波流转,满含喜悦地看着吕布,仿佛眼前的男子是她唯一的依靠。
“是啊,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吕布爽朗地笑道,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爱之情。
“我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恩公了……”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回到并州之后,我一直后悔没有问你的名字和住址。你叫什么名字?该不会就叫‘貂蝉’吧?”吕布试探地问道,心中隐隐期待着答案。
虽然少女的经历与王允当初的描述有所出入,但她的容貌与貂蝉实在太过相似,而且又被王允收留,除了貂蝉,吕布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符合这些条件。
“恩公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是王大人给我取的,好听吗?”少女惊讶地问道,清澈的双眸中充满了疑惑。
“你本名叫什么?”吕布追问道,想要揭开少女身份的最后一丝面纱。
“这个……请恕我不能奉告。”少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伤,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为了打破尴尬,少女连忙转移话题:“恩公,热水要凉了,你快去沐浴吧,我去准备晚膳。”
说罢,她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留下吕布一人在原地沉思。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吕布的心跳再次加速。
“终于……找到你了!”他低声呢喃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恨不得立刻将少女拥入怀中,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在少女心中留下一个轻浮浪荡的印象。
为了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少女面前,吕布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然后回到房间。
不一会儿,貂蝉便端着丰盛的晚膳走了进来。
虽然春夜苑的菜肴也十分美味,但那些珍馐佳肴大多是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的,并不合吕布的口味。
而王允府上的菜肴虽然普通,但烹饪手法却十分精妙,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让吕布赞不绝口。
他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几盘菜,然后端起酒杯,对貂蝉说道:“貂蝉,给我拿些酒来,这么好的菜,没有酒怎么行?”
貂蝉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立刻便端来一壶酒,为吕布斟满了酒杯。
“恩公,请满饮此杯。”貂蝉的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好酒!”吕布一饮而尽,忍不住赞叹道,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腹中,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恩公,我再为你斟一杯。”貂蝉说着,便要拿起酒壶。
“不用了,把酒壶给我吧。”吕布说着,伸出手指,轻轻一勾,便将酒壶提了起来,仰头灌了下去。
“好酒!貂蝉,你真是我的知音啊!”吕布放下酒壶,豪迈地笑道,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恩公不喜欢吗?”貂蝉见吕布如此豪迈,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如此美酒,应该配英雄豪杰,而不是我这种粗人。”吕布自嘲地笑了笑。
“恩公说笑了,你可是天下闻名的勇士,怎么会是粗人呢?”貂蝉掩嘴轻笑,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对了,你能不能别叫我恩公了,听着怪别扭的。”吕布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吕将军?吕大人?吕大侠?吕公子?”貂蝉歪着头,认真地思考着。
“停停停!这些称呼更奇怪!”吕布连忙摆手,阻止貂蝉继续说下去。
貂蝉沉思片刻,试探地问道:“那……我叫你哥哥,可以吗?”
“哥哥?”吕布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就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