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刺史,你听好了!我家主公,是奉了天子诏书,才担任并州牧的!你若是执迷不悟,不肯交出兵权,那就是公然造反!到时候,休怪我家主公无情!”陈宫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说道。
“你……你……”丁原气得说不出话来。
“给我打!狠狠地打!”
“住手!”宋奕连忙阻止道,“主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
丁原强忍着怒火,一脚将陈宫踹翻在地。
“来人!将这狂徒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然后扔出去!”
“诺!”
陈宫被士兵拖出去的时候,还在破口大骂:“丁原老贼,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后悔的!天井关的将士们,你们听着,吕将军才是真正的并州之主!你们若是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将来必将成为千古罪人!啊——”
最终,陈宫被打晕了过去,但他的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
河内郡,轵县。
这里是河内太守、同时也是何进心腹的王匡的大本营,两万精兵驻扎于此。
何进遇害,董卓控制了洛阳,王匡也像丁原一样,成了丧家之犬。如今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悄然来到了轵县。
夜深人静,王匡正在书房里焦躁不安地踱着步,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叔父,是我。”
“琰儿?”王匡连忙起身,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蔡邕的女儿,蔡琰。
“叔父,父亲大人有书信一封,命我亲手交给您。”蔡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王匡。
蔡邕和王匡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伯喈兄,他还好吗?”
“父亲大人一切安好,只是……”
“只是什么?”
“父亲大人说,他有一件宝物,想要送给叔父。”
“哦?是什么宝物?”
“请叔父过目。”
蔡琰说着,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王匡。
王匡接过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贤弟王匡亲启:
吾有一宝,名曰‘千钧弩’,威力无穷,可破万军。今赠与贤弟,望能助贤弟成就一番霸业。
另,吾有一计,可解贤弟燃眉之急……”
王匡接过单木英递来的书信,迫不及待地打开阅读。
“贤弟王匡亲启:
何进将军不幸遇害,董卓窃据朝纲,意欲铲除异己。想必他已多次派人招你入朝觐见了吧?
贤弟应该明白,一旦入朝,便性命难保。
愚兄念及你我兄弟情谊,特献上一条生路:投奔并州牧吕布将军。如今他虽然羽翼未丰,但北地太守张杨、西河郡守严纲,以及南匈奴八部中的至少五部,都已归附于他。
此外,他还与董卓结成了同盟。
愚兄和子初,都在为他效力。个中深意,想必贤弟也能明白。
将一千强弩送给吕布将军,如此一来,贤弟和你的部下,便可免遭‘叛逆’之名。
详情可与琰儿详谈。
兄蔡邕”
王匡读完信后,随手将它扔进火炉,看着单木英,连连摇头。
“真是难以置信!伯喈兄为何要投靠一个偏远之地的武将……”
王匡也曾听说过吕布的名字。
平城之战中,吕布击退乌桓骑兵,又在高林全歼进犯长城的匈奴军队,他的威名也因此远播。
但那毕竟是边陲小事。在王匡看来,乌桓早已沦为丧家之犬,匈奴也早已不复往日荣光,击败他们,算不得什么功绩。
在他眼中,吕布不过是个“边陲武将”罢了。
然而,单木英却深知吕布的才能。
“王叔,吕布将军绝非泛泛之辈。您难道不明白吗?父亲和蔡叔都愿意为他效力,这足以证明他的非凡之处啊!”
名满天下的蔡邕,富可敌国的永宝商行之主贾诩,都愿意辅佐吕布,这难道不是因为他看到了吕布的潜力,相信他能成就一番霸业吗?单木英希望王匡也能明白这一点。
“琰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心里还是难以接受。如果伯喈兄和子初愿意帮我,或许如今入主洛阳的就是我了……”王匡不甘心地说道。
“父亲说,自从您担任大将军府掾之后,他就对您不抱希望了。他说,被主人喂养的狼,就再也无法成为真正的狼了……”单木英转述了父亲的话。
大将军府掾,是大将军的属官,虽然官阶不高,但权力很大。然而,有些人却认为,担任此职,有辱斯文。
王匡将府掾之职视为晋升之路,而蔡邕却认为这是屈从于权贵。
单木英的话,让王匡咬紧牙关,面露不悦。
“我王匡,竟然被说成是摇尾乞怜之辈……”
“王叔……”
单木英还想再劝,却被王匡抬手打断。
“如今董卓已控制了洛阳,我进退两难,又能如何?轵县虽然易守难攻,但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轵县虽然规模不大,但防御工事却十分坚固,素有“东紫气”之称。“紫气”是函谷关的别称,而轵县位于函谷关以东,因此被称为“东紫气”。
王匡想要离开轵县,说明他已经放弃了逐鹿中原的梦想。
“王叔,蔡叔说,您的军队不能就这样散了。”单木英继续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