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望着门匾上大大的张府,南浅浅再次确认一遍。
村长说的是张家,确实是错不了。
“我家小公子今日约了人出门游湖,自然是带着小李去的,今日不在家。”张府管家道。
张府的管家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人,下巴的右边长着一颗大黑痣,黑痣上还留着几根长长的毛,胖胖的身材,瞧着平常的伙食是极好的。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南浅浅耐心地问道。
“诶哟,这可说不准,有时候是一个下午就回来了,有时候要三两天,要不姑娘,你先进来等等?”张府管家笑着问道。
那肥头大耳的模样,一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南浅浅瞧着他的模样,心里一阵不舒服。
不是她歧视别人的外貌,而是这人给她的第一种感觉,就像是笑面虎的那种,随时可能会张嘴咬你一口。
“不用了,既然他不在,你便替我转告一声,他爹让我给他送了些东西来,如若想知道是什么,便到东边的云溪客栈来寻我。”南浅浅说罢,便背着包裹转身离开。
“诶,好嘞。”张府管家待看到人走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转身便关上了张家大门。
“谁啊?”张家的小公子,此刻正在自家的花园处,修剪着庭院里月季多长出来的叶子。
张府管家站在他身后,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道:“李家树村里来人了。”
“咔嚓——”月季叶子被剪落的声音,尤为清晰。
张家小公子直起腰板,将手中的剪刀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擦拭着手。
“公子请放心,我已经同她说,公子与他游湖去了,短时间内回不来。”张府管家脸上满是恭敬。
“快入深秋了,这些月季的叶子,难免会发黄,雇些人,都收拾了吧。”张家小公子起身,指尖抚摸着花丛中盛开的月季,最终,将其中的一枝,连根拔起。
“是,我这就去办。”张府管家说罢,便要退下。
“切记,要收拾干净些,别留下后患。”
“是!”
待到管家走后,张小公子才重新拿起桌子上的剪刀,一刀一刀地,从根部剪到花心深处,随后洒在地面上。
在鲜花的衬托下,那稚嫩的容颜,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南浅浅回到客栈住处后,回想起在张府门口的对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管家所说的话,似乎话里套话般,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夜深。
几个孩子睡得早,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南浅浅便只定了一间房。
好在这房中的床够大,给这五个孩子打横睡,是够了。
南浅浅起身,伸了个懒腰,来到窗边,打开窗,想要透口气。
回头再看向那几个熟睡的面孔,唇角勾起些许笑容。这赶了几天的路程,着实是累了些。
忽然闻到些许声音,像是从自己屋上传来的。
“我趣!现实版的刺客!我可得好好看看!是什么样的!”南浅浅伸出脑袋到窗外,想要看清楚场面,却被忽然滑落的剑气吓到,好在她头缩回来得够快,没被伤到。
“碰——”
将窗户关紧后,南浅浅蹲在了地上。
“这热闹也不是谁都能看的!”南浅浅暗骂,她觉得自己还是蹲在这里比较安全些。
直到外面没有了打斗的声音,又过去十几分钟后,南浅浅才起身,慢吞吞地将窗户打开。
外面除了一望无际的黑,还有些许过客呼啸而过的风声。
南浅浅心中舒缓些许,正要关上窗户,目光却锁到了窗顶上悬挂着的褐色钱包,钱包上还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钱”字。
那是南浅浅的手笔,她自己记得。
伸手摸向腰间,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将钱包摘下来后,南浅浅便关上了窗,寻思着自己的钱包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顺走的,自然就想到了白日里自己撞到的人。
“啧,瞧着这安阳城,治安也没好到哪里去啊……”不然也不会让她出门就撞上小偷。
只是如今这钱包又被送回来了,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好心人。
到了第二日,南浅浅开门时,便看到了正准备上楼的小二,眼珠子一动,想法便涌上心头,但很快又打消了念头。
这小二是客栈的伙计,怎么着也是要给老板做业绩的,怎么可能会帮她。
于是,南浅浅便独自出了门,开始在外面溜达。
上次买成衣时,她买了两套,其中有一套男装,现在为了出门方便,倒也可以穿上,再将头发绑成马尾,脸上点几个黑斑点,也看得下去。
倒是她做完这一切后,那几个崽的面容上,带了些许不可思议和质疑。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要说这个时代的传讯,还是得通过老百姓的口口相传,还有一些店铺门前贴出的告示。
走了一段路程后,南浅浅正打算找个地方坐下吃碗面,便听到旁边妇人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