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人都麻了，敢情还不止一口锅，连健身房那事儿的锅也甩自己身上了。

他疑惑地问道：“健身房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恶灵都还关在里面的，只要不放出来就没事吧。”

周宏义说道，“昨天晚上，健身房里面死了三个人。”

苏野一愣：“怎么死的？那只恶灵不是只针对健身人士下手吗。”

而且只要深蹲做得好，那老哥指不定心情一好没准儿还会帮你一把呢。

周宏义提到这事儿就无语：“有三个小偷进去偷东西，结果被恶灵杀了。可能他们是想偷点铁片卖钱吧.....”

苏野：“......”

这真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啊，地狱关门了非要闯进去。

周宏义无奈道：“本来是想一直封印在健身房算了，门上警察也贴了封条，只要不进去就没事，偏偏这几个小偷把封条撕了，非要跑那儿去偷东西，偷的还是恶灵的实体。”

苏野直翻白眼：“健身房那堆废铁，确实还值点钱。”

全都是金属，按斤卖都能卖不少钱。

不过这几个小偷确实逆天，偷啥不好，为什么非要偷那个杠铃呢？

人家恶灵在健身房安度晚年，非要去打扰别人。

周宏义又说道：“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俩去办了，把那根杠铃给运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封存了。”

苏野不解道：“有什么比较好的地方吗，放在教会怎么样？”

“不能放教会。”周宏义否决道，“教会的神圣力量会和恶灵起冲突，让恶灵陷入狂暴状态，到时候恶灵可不会再跟你讲什么规矩，逮到谁杀谁。”

“有这么邪乎吗？”苏野双眉锁紧，“难道连神明的力量都无法杀死恶灵吗？”

“这是两码事。”周宏义解释道，“神明可以摧毁物质层面的一切，唯独拿恶灵没什么办法，因为恶灵本身不是物质存在，它是灵体，是一段意识，一个执念，一段记忆，你懂吗？”

苏野目光有些茫然，他记得这些话，夏菡之前也对他讲过，说是恶灵是很难彻底杀死的，因为没有特别好的可以抹除意识的办法。

夏菡这时候突然说道：“苏野，意识和物质相互依存，任何物质都有意识，任何意识都需要依附于物质，再强大的超凡力量，也不可能将这个世界所有物质摧毁。

你也是大学生，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除了宏观世界，还有看不见的微观原子世界，你杀死一个人，打碎一块石头，不代表把这些物质从这个世界抹除了。”

苏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道理他倒是懂，一块石头弄得再碎，那些组成石头的化合物和原子都还存在；人死了，肉身也还存在，哪怕腐烂了，也只是这些肉身物质被微生物分解，流入了大自然。

和消失、抹除，是两回事。

而人类的意识依附于肉体，恶灵显然是“进化”了，意识可以依附于其它的物质存在。

比如实体。

又好比这空气，里面又有多少的气体分子呢？这些也是物质。

所以，无法从微观层面抹除物质，就无法抹除恶灵的意识？

苏野不解地问道：“那除了封印实体，就没有其它办法干掉恶灵吗？夏老师，我记得你说过是有办法的吧。”

夏菡没回答，目光看向了周宏义，显然她不太确定是要把方法告诉苏野。

周宏义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车内的气氛静悄悄的，安静地能听见心跳声。

最终，周宏义还是开口了：“目前教会掌握的，有两个办法！”

苏野伸长了脖子。

“第一个办法，那就是时间。”周宏义说道，“漫长的岁月可以消磨恶灵的自我意识。”

“那需要多久？”

“短的几年，多的几百几千年，甚至数万年，封印地里现在都还有很多从远古流传下来的实体，上面的恶灵意识还没抹除干净。”

“......”

苏野无奈道：“还是说说第二个办法吧。”

“第二个办法也很简单。”周宏义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能对付意识的，只有意识。只要用自身的意识，将恶灵意识吞噬同化就行了。”

苏野愕然，这算哪门子办法？

旋即他心里又变得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