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切都快了,用不了多久,他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就能够得以实现。
一想到这里,薛老大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而另一边,自从周娘娣受到宠幸后的第二天,皇后娘娘便毫不吝啬地向东宫赏赐了众多珍贵的物品和财宝。
这些赏赐之丰厚,即便是与当初太子妃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关于太子妃失宠、新宠周娘娣风头正盛的传闻在京都不胫而走。
但凡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人,对此事都心知肚明。
身处东宫中的青衣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
善良单纯的她并不知晓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只当是薛锦画真的遭到了冷落。
每每想到此处,青衣心中便替自家主子感到无比的委屈。
终于,在一天晚上,青衣鼓起勇气走到薛锦画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妃,今晚要不要去把太子殿下请过来?”
面对青衣关切的询问,薛锦画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必了,他想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我又何必强求。”说罢,她便转身向着床上走去,动作轻柔而优雅。
青衣看着薛锦画如此淡然处之、不争不抢的模样,心中愈发焦急万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即便再怎么为主子抱不平,也终究无能为力。
无奈之下,她只能默默地跟在薛锦画身后,服侍其安睡。
月黑风高之夜,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梦乡之中。
然而,薛锦画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睡眠显得极不安稳。
就在此时,一股凉飕飕的轻风悄然吹进了屋内。
薛锦画猛地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竟看到太子正静静地端坐在自己的床前。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惊愕得几乎无法呼吸。
而更令她心悸的是,太子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幽怨的光芒,宛如深潭中的幽灵,令人毛骨悚然。
薛锦画面色瞬间涨红,流露出几分尴尬之色,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殿………下,你……你今晚怎会在此处?”
要知道,之前明明说好的,这几日他都会前往周娘娣的房间过夜。
太子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哀怨与不满,他幽幽地说道:“画画,我去了别的女人屋子里,你居然如此放心?难道你就不怕我会做出些什么出格之事么?”
听到这话,薛锦画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殿下真的打算对周娘娣有所行动?”
于是,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那么太子殿下,是想对周娘娣做什么事呢?”
话音未落,只见凌炎身子一颤,似乎被这句话吓得不轻。
他急忙伸手拉住薛锦画纤细的手腕,信誓旦旦地表白道:“放心吧,我的画画,我根本未曾碰过她半根汗毛。”
“等我进入她房内后,我便点燃了熏香,那香气浓郁,没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整整前二十年,他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些人从来没提过要把自家女儿送过来给他。
在京都城里,哪怕只是那些小小的官吏家的闺女,见着他都跟见到瘟神似的,躲得远远的。
然而,只要画画她却是不顾性命之忧毅然决然地嫁给他,面对这样的薛锦画,他怎能忍心辜负呢?
而薛锦画对于太子也很了解,他向来单纯而痴情,这点薛锦画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安心。
当然啦,自从经历过与赵宇轩情感纠葛后,薛锦画实际上已经把感情之事看得相当淡薄了。
她知道,如果一个人真的对你是全心全意,那么肯定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举动;但倘若从一开始对方就心怀鬼胎,就算你整日寸步不离地守在其身旁,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更何况凌炎身为堂堂太子,以她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没有能耐去强迫他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那好吧,你也赶紧早些回去吧,免得时间久了被旁人察觉到异样。”薛锦画轻声说道。
“可是这漫漫长夜,孤实在害怕独自一人度过呀……”
话未说完,只见太子突然伸手将薛锦画用力一拉,紧接着便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夜幕渐渐褪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眼看黎明即将到来,薛锦画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而此时的凌炎,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但见薛锦画如此难受,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缓缓离去。
这一夜对薛锦画来说简直如同一场噩梦,身心俱疲的她倒头便睡,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正午时分。
由于睡得太沉,她竟完全忘记了那每三日一次诸人请安的规矩。
就这样,一个关于她的的新传闻不胫而走。
纷纷传言道:“太子妃因嫉妒周娘娣得宠,竟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及了,公然给小妾摆脸色看呢!”
要知道,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普通人家,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
然而,此时此刻正值敏感时期,这件事自然而然地被无限放大,甚至最终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当日下午,一道旨意传薛锦画即刻进宫。
接到圣旨后,薛锦画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忙梳妆打扮一番,便匆匆赶往皇宫。
踏入宫殿,见到端坐在凤椅之上的皇后,薛锦画赶忙跪地行礼,恭敬说道:“见过母后。”
其实,自从皇后苏醒以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拉拢凌炎,毕竟在她内心深处非常明白,现如今自己所能依仗之人唯有凌炎而已。
只可惜,对于这位太子妃,皇后并没有什么好感。
再加上此次听闻她善妒失仪之事,皇后娘娘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是不可能给薛锦画好脸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