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哼一声,暗自思忖道:“哼,我原本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说罢,她挺直了腰板,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里走去,薛二夫人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二人便被下人一路引领至偏厅。
刚一踏入偏厅,一名伶俐的宫女便迎了上来,微微福身行礼道:“薛老夫人跟二夫人请坐,太子妃正在里面处理事务,奴婢这就前去通传。”
待到那宫女转身离去,薛二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娘,您瞧瞧这太子妃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派人唤咱们前来的,可这会儿却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咱们在这里干等着,实在是令人气恼!”
薛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扶手,以宣泄自己心头的不满。
合着最终还是没能马上见上面,这岂不是活生生地往脸上扇巴掌嘛!
此刻,薛老夫人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很,一片昏暗,只见她紧抿双唇,满脸怒容道:“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之前她前往薛家时连门都未能踏入,现今竟让我们在此苦苦等候。”
她着实小看了她,还误以为其会选择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怎料想她竟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娘,眼下这情形,咱们还要不要等下去?”
薛二夫人面露焦急之色,忧心忡忡地问道,“若是她始终不肯现身,那我们要一直等到何时才算个头?”
就在这时,薛二夫人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清脆而又冷淡的声音从里屋悠悠传来:“薛二夫人莫非是嫌本宫出来得太迟了不成?”
这声音虽轻淡如水,但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直直穿透众人的耳膜,令人心头不禁一颤。
薛二夫人闻言,瞬间面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她原以为太子妃此举不过是故意摆架子给她们瞧,可万没料到事实并非如此。
非但如此,自己方才的抱怨之语还恰巧被太子妃逮了个正着,当真是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薛老夫人完全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恶狠狠地瞪向薛二夫人,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对方烧成灰烬。
而此时的薛二夫人则显得有些尴尬和不安,她讪讪地站在那里,头低得快要贴到地面上了,嘴巴紧闭着,再也不敢轻易开口说一句话。
薛锦画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只见她微微垂下眼眸,巧妙地隐藏起了眼底深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
只听薛老夫人赶忙赔着笑脸对薛锦画说道:“太子妃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个儿媳妇平日里就是口无遮拦的,一点礼数都不懂,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薛老夫人原本想着就凭自己这番话,薛锦画应该不至于太过计较才对,毕竟之前的薛锦画通常都会选择一笑而过,不会太放在心上。
然而今时已不同往日………
现在薛锦画的性子又怎会轻易放过呢?
就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薛锦画突然脸色一变,原本温柔如水的面庞瞬间神情之凶狠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她厉声喝道:“既然薛老夫人都认为薛二夫人这般无礼了,那该如何处置呢………青衣,给我狠狠掌嘴!”
听到这话,薛二夫人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止。
她惊恐万分地望着薛锦画,嘴里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太子妃………息怒啊!小妇人知道错了,求您饶过我这一回吧!”
即便是薛老夫人此刻也是拳头紧握,义正言辞地说道:“太子妃,薛家的媳妇若是犯了错,薛家自会妥善处置,太子妃身怀有孕,理应好生休养才是,切莫因他人的胡言乱语而动了胎气。”
“嗯,还是老夫人通情达理,知道我身怀有孕,本就比他人多了几分沉重,即便没有亲自相迎,想必也是能够体谅的,对吧?”
“我这肚子怀象不稳,如今若是不能出这口恶气,万一到时候憋出病来,伤了腹中的孩子,你说这责任该由谁来承担?”
“这………”
薛二夫人与薛老夫人的面色皆是如猪肝一般,难看至极,她们也都心知肚明,如今这般情形………太子妃分明是有意为之。
“是你薛二夫人负责,还是你薛老夫人负责?”
薛锦画的脸色瞬间变异常的严厉,充满嘲讽的话语如利刃般脱口而出,“你们以为你们是何许人也,能担得起这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