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恒看着身子有些不负当年那般，有些佝偻的老赵，轻轻关上门，看着明月，鼻头有些微酸。

“老头儿，也老了啊....”

回到自己屋子的赵之恒，看着躺在床上的赵文：“你也不去看看老头儿，都是秀才了。”

赵文没有说话，扭过头盖上被子。

不知道为何，明明小时候最期待父亲回家的赵文，长大后却渐渐和老赵有了一些疏远。

可能这就是叛逆期吧。

这点赵之恒倒是感触很深，不过他不像老赵那样有着父亲长辈的威严，就像白天强行喂弟弟糕点那样。

所以，现在赵文最亲近的还是哥哥，尽管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承认。

次日。

赵之恒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去买一天的菜，没有叫醒至今依旧保持良好赖床习惯的赵文。

做好饭菜后，一家人像往常一样一起吃饭，赵文是知道赵之恒的想法的，就像看看他啥时候说。

吃饭期间，一直从未开口的赵之恒，赵文忍不住频频看去。

一直到晚上吃饭，眼瞧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赵之恒，没有避讳还在一旁的父母赵文忍不住开口了。

“哥哥，你不是想去.....”

话没说完，就被赵之恒一把拉住了，眼神警告的看着赵文。

“老赵问问孩子什么情况？”

后面的话赵文没来得及说出口，但是前面的话两口子还是听的真切，王敏忍不住问道。

不同于妻子，老赵是知道赵之恒的想法的，虽然除了小时候说过，长大后再没提过。

“不！我没有！我不是！”

“还有事，告辞！”

还没等老赵说什么，赵之恒就提前预判了，放下碗筷，拉着赵文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一句老赵说完，兄弟两人却没听到的话。

“这孩子！”

来到巷子里，赵之恒松开了手，对着身后的赵文说：“走，陪哥哥喝两杯？”

一说到酒，赵文的眼睛亮了起来，大步向前，看着身后有些出神的赵之恒，“还等什么呢？”

“来了！”

才是戌时，正式酒楼小肆人来人往的时候，两人随便走到一处酒馆坐下，人不多也算清净。

沉迷于酒水的赵文，没有问什么，赵之恒也没说什么。

两人一直喝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赵文醉了，非要跟店家说，他是秀才，要在墙上题诗一首。

老板也给面子，立马就跑到柜台摸出毛笔，也就是赵之恒硬生生拉住了，不然以赵文的才华，免不了得赔人刷墙钱。

这天中午，老赵拉着赵之恒，说要聊聊。

“我知道你一心想去江湖看看。”

老赵带着两瓶自己酿的酒，甩给赵之恒一瓶，喝了一口，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隐藏的这么深，这都能被你看出来，可以啊老头儿！”

没有在意赵之恒的玩笑话，和那一脸惊恐的表情，老赵自顾自说着。

“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些年我忙着酿酒生意的事，但是一有时间你就会找我学两招。”

老赵一副你小心思早就被我发现的神情。

“好吧，我摊牌了，不装了。”

“我以后事要当大侠的人！”

赵之恒也大大咧咧的承认了，这没啥好避讳的，只是那天夜里看到老赵的苍老，自己一直下不了决心。

转念一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无非是有点遗憾罢了。

人生谁没有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