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人了?”
这不是举人干的活儿吗?现在北明官场都这么卷了吗?堂堂一个进士只能跑来当县令?
还是这种小地方的县令。
这句话仿佛是戳到了陈一铭的痛点,立马反驳道:“瞎说什么,哪就得罪人了。”
“再说,进士当县令怎么了?”
仿佛是找到了发泄口,陈一鸣自顾自干了那张明明没动的一大碗酒,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情。
无非就是出身寒门,自负才华,考中进士之后,本来春风得意的他,眼看着状元几人高才上任就是八府巡案。
当然也有入了豪门,给人当女婿的。
这点他也说不上什么,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经过正儿八经的殿试,各显才华后,他是比不上那些高中状元探花之才,这点他认。
可是眼看着同期的人各寻关系飞黄腾达,自己这没有什么师门的人,迟迟等不来朝廷任命,按理说他这样的只能去宫中做一个编撰的活儿。
这对于有着满腔热血的陈一铭,这是难以接受的。
他可是学的经世治国之学啊!
可是自己这寒窗十年,自己这一身的抱负。
岂能辜负!
不甘愿如此的陈一铭,又没有什么没办法只能上书求了一个县令的官职。
进士求官很常见,但是求个县令的,这玩意是很稀有啊!
由于殿试完不过半年,陈一铭一封请书直达天听。
不到半月就收到了回文,鎏金的本子上写着一个‘允’字。
赵之恒听完,故事很简单,也很平淡,总结下来无非就是,出来混,要讲势力(出身),要讲背景(师承)。
赵之恒也是感叹一声:“常言道,寻名师访高友,你这一个都没混上。”
怪不得你等不到朝廷任命。
这不就是妥妥的小瘪三了嘛。
说一个进士是小瘪三,这可太拔高小瘪三了,可是事实情况就是这样,没有比这个词更能形容陈一铭了。
“我辈岂是那种同流合污之人?”
陈一铭对于赵之恒的感叹,说出了自己当年求学时说的话。
没有继续这个有点扎心窝子的话题,赵之恒转言道:“你不是问我看中他啥了吗?”
“他可是刚刚救过我一命的恩人,况且人还挺不错的。”
这点赵之恒是说真的,平心而论,这张明明除了脑袋有些问题,孩子还真是一个好孩子。
“那你呢,看中他啥了,顺便也跟我说说张明明以前的事吧。”
仿佛是笃定陈一铭一定会回答一般,赵之恒说完就顺带给他倒了一碗酒。
俗话说故事加酒,越说越有。
陈一铭也能理解,救命之恩大于天,赵之恒这么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原来他叫张明明啊,我都没问过。”
听到赵之恒对于大猛的称呼,陈一铭才猛然发现,原来这个叫大傻猛的是有正经名字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看到的是他的孝。”
说完这句,陈一铭就陷入了回忆,说起大猛,不张明明的故事。
那得从他上任的第四年,也就是今年说起,毕竟他也不是土生土长的临安人,至于详细的,得是那一天,
那天有人来报官,诉求很奇葩。
也就是一个多月前。
因为此前陈一铭并没有关注这个大傻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