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苏洵美越来越觉得,当初她和父亲在礼县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康景鸿的这一切所作所为,以她对康王府的了解,他绝没有那么大本事,那这背后的人,一定是比康王府还要有权势的所在。
这个人,说不定真是皇帝云牧谦。
只是她记得父亲的提醒,这话坚决不能再说出来,何况是面对这么多的人。
于是她只能再把话圆回来,“所以这次撤销皇商资格,就是我们给军中做事没做好,又撞上了礼县,皇帝有意在罚我们。”
“阿洵,那瘟疫这回事儿,以后还会不会波及我们?”
一个婶娘不安的开口,听苏洵美这么说,她总觉得苏家的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可她真是被关怕了。
苏洵美摇头否认,“这事你们放心,不会再牵连到我们身上了,我和父亲会处理干净的。”
听到苏洵美的保证,在场所有的人瞬间都松了一口气。
苏湄看大家终于不再纠结皇商的事,再次开口。
“各位,关于先关停一些药铺、着重发展其他生意的事,我还是坚持这个主张。至于为什么,我自有打算。”
“我是家主,这事哪怕你们都反对,我次我也要以家主的身份压你们一回。”
见苏湄说的坚决,其他人都知道再劝也没有用。
“大哥,你既是家主,那这次苏家出事,你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吧?”
这时,那个远方堂叔又开口了。
苏湄一愣,知道他们这是心里憋屈,没处撒气。
可他自觉这件事情他确实有责任,正准备点头认下,接受惩罚,苏洵美却出言制止。
“若这次不是父亲在其中运筹帷幄,苏家恐怕也很难这么快就摆脱这麻烦吧?”
“况且这次不论是军中假药,还是礼县假药,都不是父亲想看到的。若真论起来,恐怕最先该罚的,不是西北总管事吗?”
“这样看来,我们是时候要清理清理门户,肃正家风了。”
苏洵美这话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人都心中微微一颤。
这些年,苏家的荣耀有多招外人妒忌,就有多招自家人羡慕巴结。
西北的总管事,正是二婶的远房表弟。
今天坐在这议事厅的,有哪个不是有亲戚攀了苏家的关系,谋一份差事,保一辈子富贵。
只要有人,就会多多少少有存私心、谋私利的地方,他们一个个的,恐怕都不是太干净。
果然,话音刚落,堂伯娘就有些不乐意了,“洵丫头,这苏家刚一出事,咱们就急着往外撵人,都是亲戚的,这恐怕不太好吧?”
“是啊,这外人咱们尚且都愿意留着给口饭吃,咱们自己人,都沾亲带故的,平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说撇下就要撇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