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安棋不愿意嫁,是肉眼看的出来的。
“安棋,你——”
李淼正欲教训李安棋,却被老太太拦下。
老太太严肃正视着李淼,摇了摇头。
李淼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一行人还没回到靖国府。
李安棋被皇上赐婚的喜讯,便已传到靖国府。
流云兴高采烈,主动帮芷兰筹备李安棋出嫁的事宜。
“咱们小姐心如止水,从未在意男女之事。我还以为老太太要将小姐再留几年,先前可把我愁死了!”
“这岂是你能做主的,你又在愁什么?”秋月问。
流云瞥了一眼秋月,似是觉得她有些不解风情。
“你我都是当贴身奴婢的,若小姐一直不嫁,你我又何来的出路?”流云道。
秋月一滞,呆呆看向流云。
她们做贴身奴婢的,大概有三个出路。
一是跟主子一辈子,从生到死。
二是离开主子,回归庶民生活。
三是,给主子的夫君做小妾,与主子共侍一夫。
这第三个出路,是许多有野心的奴婢会选择的一条出路。
若主子不同意,有些下贱奴婢暗地里勾引主子的夫君,也是常有的事。
秋月判断不清。
她不知道,流云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流云手指扭着小辫,望天笑道:“虽说是侧妃,但咱们小姐要嫁的对象是骁王!那可是大鑫国不可小觑的存在!”
芷兰表情带着一丝担忧,来到二人面前,叮嘱道。
“一会儿小姐回来,你们都不要表现得太过得意,最好少说话,知道了吗?”
秋月虽不解,但还是点头。
流云却问:“为什么?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芷兰看向流云,哀怨叹了一口气,温柔道:“这喜事是皇上定的,谁知道咱们家小姐,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呢。”
“哦……”流云蹙眉噤声。
李安棋回到靖国府后,脸色果然不太好,整个人似是被抽了魂一般,连路也走不好。
芷兰只是默默地照顾她休息,并没有多问关于赐婚的事。
第二日,左斯芸风风火火地又来了。
看着李安棋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左斯芸用手绢遮住嘴,低头笑了一下。
“哟,这不是皇上和太后面前的大红人嘛!怎么才被赐婚,就变得如此不堪用?”
李安棋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芷兰。
芷兰点头,将掌家对牌呈给左斯芸。
左斯芸白了一眼,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朝芳儿勾手。
芳儿接过掌家对牌。
“算你识相,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倒省了我不少口舌!”
这时,流云刚从外面回来。
左斯芸眼神凌厉地狠狠瞪了流云一眼,随后接着阴阳怪气地嘲讽李安棋。
“我说过,你会自食恶果,这就是你的报应!”
李安棋强扯起嘴角,用沙哑的声音徐徐道。
“不知道,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和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哪个会更惨。”
李安棋原本不想拿李安修的事出来说。
但左斯芸落井下石,她也不必惯着左斯芸。
左斯芸身形猛地一僵。
似是被人戳中无人知晓的痛处,脸色瞬间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