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皇令,但这是赐给先靖国府曾祖爷的皇令。能不能用在李大人身上,唯有当今圣上说了算!”
李安棋低头,陷入沉思。
张新觉道:“娘娘可得想快点,今日午时三刻,李淼可就要被问斩了。”
李安棋同流云道:“你回骁王府,把此事告诉琴娘娘。然后叫小顺子准备车马,本宫要进宫面圣!要快!”
“是!”
流云急忙领命,匆匆离开。
李安棋看向张新觉,问:“张大人也觉得,是本宫的父亲,教唆大皇子贪污库银、笼络人心?”
“微臣只信皇上。”张新觉道。
李安棋顿了顿,同张新觉缓缓行礼。
“不知大人能否通融,让本宫见父亲一面。”
“……”
张新觉沉默。
“若皇上责怪下来,本宫就说是自己硬闯进去的,与张大人无关!”
张新觉继续沉默。
片刻后,他看了看身后的带刀士兵,不再看李安棋。
带刀士兵上前,朝李安棋拱手。
“奴才给娘娘带路。”
带刀士兵为李安棋找了一辆马车,将她带到狱刑司。
李安棋跟着带刀士兵,来到狱刑司的地牢。
与地面上的普通牢房不同。
地牢光线昏暗,潮湿刺骨,浑浊不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绝望的腐臭味道。
这里是专门关押死囚的地方。
再次见到李淼,他还是刚才那副呆滞模样。
李安棋蹙眉,喊了他一声。
“父亲。”
李淼一顿一顿转过头,双手哆嗦着,撩起面前挡住视线的白发。
他失神的眼睛,在见到李安棋的那一刻,蓦然一亮。
“棋……棋儿,我的棋儿!”
李淼忽然扑上前,双手握着两根牢房柱子,红着眼同李安棋大声哭喊道。
“靖国府,没了!”
听着李淼的嘶喊,李安棋心脏一沉,眼泪瞬间浸满眼眶。
“父亲,棋儿需要知道真相。如此,父亲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或许是李安棋的镇静感染了李淼。
李淼顿了半晌,恢复些许理智。
“教唆大皇子贪污库银的人,到底是谁?”李安棋接着问。
“为父……跟随大皇子,从来都是劝谏正己的那一个,从未教唆大皇子做过任何越矩的事……”
李淼颤抖着嘴唇,接着道。
“真正给大皇子出此下策的人,是……”
李淼哆哆嗦嗦抬起左手,指向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