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来到书桌前,拿出两个木匣子,放在茶桌上,呈给李安棋。
“这个,是娘娘剩余的银票。这个,是九爷托在下给娘娘的信。”
李安棋袖中一只手哆嗦一下。
她忍不住伸手,怔怔抚上那个装满信封的木匣子,轻柔摩挲着。
李安棋心中翻涌着什么,如潮汐追月。
每每想起凌晔,她总是悲喜交加,五味杂陈。
许多不同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拉扯着,快要将她的心撕成几瓣。
她的凌晔……
那样阳光,那样惊艳,那样集世间美好于一身的凌晔。
已经不属于她了。
李安棋缓缓打开木匣子,痴痴看着那厚厚一摞信封。
信封上面是凌晔的字迹,写着“棋儿亲启”。
她轻颤着手,想碰又不敢碰。
单星文接着道:“九爷不仅给娘娘写信,还给在下写信,信中问得最多的,除了娘娘是否安好,便是……娘娘为何没有回信。”
木匣子盒盖“啪”一下紧闭!
李安棋痛苦蹙着眉,嘴唇逐渐泛白。
见李安棋沉默,单星文也知道了答案。
如今她已嫁作骁王侧妃。
与九爷,是再无可能了。
李安棋将装着银票的木匣子交给芷兰,一句话没说,软着步子离开了单记布庄。
木匣子里,装着剩余五万两银票。
李安棋来到户部,亲手将五万两银票交给了户部尚书蒲言汕。
诸事安置妥当,李安棋立刻回骁王府,准备写张拜帖,叫小顺子送去吴府。
写到一半,她手中毛笔忽然顿住。
“今日是初几?”李安棋问芷兰。
“回娘娘,今日是二月十五。”
二月十五,离元宵节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安书说,她会来骁王府看望自己,为何迟迟没动静?
甚至连靖国府遇难时,安书都不曾现身。
难道……
一定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才会这么迟钝。
李安棋越想越不安。
她将写到一半的拜帖捏成一团。
芷兰看着李安棋手中的纸团,问:“娘娘明天不去吴府?”
“去,但不写拜帖。”
芷兰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茗儿呢?叫她明日同本宫一起出府。”
芷兰无奈摇头,轻柔道:“这几日鲜少见到她的影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李安棋皱眉放下笔,正准备出去叫人寻石茗。
但她还未走出房檐,便看见石茗浑身湿漉漉,背着一个大包袱,正从院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