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身份,难免会有些奇怪吧。
“是秦国的皇帝——祁桓,一月前秦皇殡天,他率一支奇兵回国登基,朝野上下无一人反对。除此以外,他亲手诛杀了试图篡位的弟弟,血染长阶。”
祁桓战名在外,夏军节节败退,一度畏敌如虎。现如今,真真是亡国之际,容不得再多想,云浅有任务在身,即刻起身去了宫内的大殿。
她知道,此时此刻,城破在即,无力回天。再难力挽狂澜,不管怎样,她得见到祁桓。
果不其然,夏皇与一众宗亲后妃皆聚于此。云浅看着母后的眼睛,里面有着决绝、不忍。帝后看到女儿来了,一时心下不忍,终是夏皇将云浅召来身前,问她要不要走。
“父皇还有一支羽卫可……”
看着夏皇那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云浅打断了他的话。
“父皇慎言。”
夏皇一愣,心下明白女儿的意思。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岂有退走之理?
一退,便真真是万劫不复。朝代会更替,宫殿的柱梁被推倒后可以再立起来,但人的根骨,一旦软了,便是再无硬挺起来的时候了。
这一宫殿的宗亲贵族们,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死亡和屈辱的到来……
皇城被攻破了,最后一道军报在箭羽中倒下。
夏皇率领一众宗亲贵族后妃官员们在此等待,在秦军攻入王都时,夏皇已知是大厦将倾再起不能了,便修书一封表示愿意亲手奉上一国之玉玺,只求秦国能放过这一城子民,莫要再起杀戮了。
祁桓同意了。
宫殿被攻破了,秦军长驱直入,一众宗亲在站在夏皇的身后自成一队。
祁桓在一众军队的拥护下,渐渐走了出来。他接过了夏皇手中的玉玺,众将士见夏皇不跪,登时压住了他的手逼他跪下,其余皇室宗亲亦然。他们屈辱地跪在胜利者的脚下,等待命运的宣判。
云浅也被士兵压着跪下了,她真想一人抽两巴掌过去,这次的任务真有够恶心的。
见此,祁桓好似才满意了一般,一步步走入殿中。他下令将所有宗亲官员们都收押起来,如有违抗者杀无赦。有铁骨铮铮之人当场站了出来,抬手便想指责祁桓暴虐成性,害的天下生灵涂炭,却被秦军直接拉了过去,下一瞬便是人头落地。
天暗了下去,如同夏国的命运。
祁桓在大殿上举行庆功宴,还要求夏国皇帝及其家眷都前往参加。云浅是真心觉得这个人应该有病,以屈辱人为乐。
在这个互相吞并的时代,亡国者的确大多数都不用面临死亡,而是被封作下一等级的公爵了残此生。但谁又知道生的屈辱会不会好过死的悲壮呢?
宴会上的秦国人基本都是武官将军,秦人好武,粗鲁也是一种对他们的刻板印象。但是当一群粗人聚在一起,事情就变得不美妙了起来。
“陛下,臣早就听闻夏公的长女生得雪肤花貌,更是能作得一支人人赞不绝口的绿腰舞。不知今日陛下在此,众将士有没有机会一饱眼福啊哈哈哈。”一位胡子拉碴的将军开口询问祁桓。
云浅原本就僵硬的面容更是沉的深不见底了。
我不仅能跳舞,我还能杀了你。云浅听着那人张狂的笑声,心中忍不住想道。
可不等她再皱眉,高座上的男人却发话了。
“不知公主可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