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入梦,醒来时已不是昨日心境,此时不过东方初晓。
祁桓坐在龙榻上,睡衣微敞,一只修长的手按着脑门的太阳穴,一遍又一遍的揉着。
他想他似乎知道梦醒的契机诀窍了,每次梦戛然而止均是在他说话之后。无妨,若是今晚依旧入梦,试上一试便可知晓。
紧接着,他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自己入梦,那云浅呢?随即叫人去看看云浅在做什么?不料来人却禀告称云浅还在歇息,祁桓又陷入了沉默。他总觉得梦这种事情犹如庄子之言,究竟是他入了云浅之梦,还是云浅入了他的梦。
无从得知,不再去想,起身便去继续处理攻破夏国后的遗留问题。现如今,他已横扫九州,宇内尽为秦国所有,眼见得就要成为全天下的王。
待处理完这边的事宜后,他就得回秦国国都,商议诸多繁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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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准时来到御书房“站岗”。可不就是站岗呢吗,她是不会自找麻烦去给他添茶倒水的,别被当作奸细抓了处死就好了,那就真好笑了。
反倒是祁桓好似见不得她闲一样把她召过去让她磨墨,云浅沉默寡言地埋头干活,就像一只不知疲惫的老黄牛一样。
他看着眼前沉默的少女,全然不似梦中那般鲜艳明媚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不畅。思及此,他突地搁下了笔,唤云浅过去。
待云浅站在他身边时,祁桓又左看右看觉得还是不满意,随口便说道:“不如公主给朕跳支舞吧。”
不待云浅回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嗯,就跳那个说是你最擅长的绿腰舞好了。”
专制独断,全凭着自己心意来,这就是祁桓。云浅心里想骂人,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云浅着一袭红衣,轻柔曼妙,云鬓花颜金步摇。
翻手覆雨之间,舞姿轻盈柔美,处处都美,就是美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祁桓看着,也不觉扫兴,云浅这样,才正常。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一舞毕,祁桓称赞道:“好看,公主跳得真好。”脸上玩味的笑意尽显。
云浅懒得理她,转身便想告退,不料祁桓渐渐走至她身边。两人离得很近,云浅将头垂下,不敢看他。
祁桓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细细地打量她这张芙蓉面。珠丽佳媛,螓首蛾眉,确有倾国倾城之貌,想起她昨晚梦中那香艳的画面,盯着她娇嫩的樱唇,祁桓喉头一紧,却面色不显。
心里起了玩弄的心思,只见他突地俯身,状似要吻她。果不其然,云浅的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抗拒,颤抖,僵硬。祁桓将她的反应尽收于眼底,这美人果然不禁吓,登时眼里便蓄满了泪。
玉惨花愁,全然没了刚才的冷漠与坚硬。祁桓见状好似才满意了,他喜欢看梦里娇艳欲滴的她,不喜欢看她穿着一副盔甲似的将自己防御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