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刘辩怒喝道“此等仪仗是什么意思?皇甫坚寿何在?”
众官员面面相觑,无不敢答话。典青站出高呼道“皇甫坚寿何在?”
半晌,那段布匹后面跑来一人,一身缟素,披麻戴孝。皇甫坚寿跪地请罪“冲撞陛下,臣!死罪!”
原来不知道那个自作聪明的官员,想着皇帝为大,先组织迎驾仪仗队前来接驾,想着皇帝进城后再安排皇甫家人接回皇甫老将军遗骨,因怕白事冲撞,所以将他们挡着布匹之后。
刘辩怒喝道“给朕把仪仗全撤了!朕去陇西,就是为迎回皇甫嵩老将军!你等在做什么?”说着,刘辩怒瞪贾诩一眼,贾诩也是心里将这群傻逼问候了一遍。
下完旨意,众官员乱作一团,仪仗队急忙的往边上撤去,一些着装过于艳丽的官员深怕再惹怒圣意,慌忙脱掉外衣,露出素白的内衣以合乎礼制。这引发众人效仿,一众官员在野外脱起了衣服。寒风吹过,众人都打起了寒颤,刘辩并没有阻止,也算对他们小以惩戒。仪仗乐队倒是专业,当即响起了肃穆的哀乐。
皇甫坚寿感激伏地,嚎啕大哭,哭声悲悯无助,不断地叩头谢恩“谢陛下圣恩!谢陛下圣恩!”因叩地过于用力,额头已经血迹斑斑。刘辩扶起皇甫坚寿,安慰道“节哀呀!朕给你将父亲带回来了,你们接引老将军好好魂归故里。”皇甫坚寿,再次嚎啕涕零,不能自已。
远处的布匹被撤掉,爆发出震天的哀嚎之声,布匹后面几十号人一身缟素,正中间站着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皇甫嵩夫人,双眼早已哭的红肿,身后是其子女、孙辈,最后的是家中十几位忠仆。皇甫夫人已无力行走,由几个少年搀扶着蹒跚而来,家仆们立起白幡,挥洒纸钱跟在身后。
及至跟前,皇甫夫人带头匍匐在地“老身,谢陛下带回夫婿!”身后众人跟着下跪哭泣。
刘辩急忙上前,扶起老夫人,泪眼婆娑“是朕愧对义真,何来言谢。”刘辩扶着皇甫夫人,陪着众人迎着皇甫嵩老将军。
在哀乐声中,众官员也跟着哀嚎痛哭,大军肃穆列阵,四位兵卒抬着皇甫嵩老将军棺木缓步而来,吕布、高顺、段煨为其扶灵。行至跟前,皇甫夫人哀嚎哭泣,带着众家眷跪地迎接。一位头发、胡须雪白的仆人,牵来牛车。四位兵卒将皇甫嵩棺木平稳的放在牛车之上,白发老仆认真检查着车辆,仔细地固定好缰绳,再搭建遮阳白帐,防止阳光直照棺木。白发老仆无声的流着眼泪,边做事,边嘴里碎碎念着“少爷,我们回家了!少爷,我们回家了!”
待布置妥当,皇甫夫人带着众家眷,再次答礼谢恩,刘辩带着众官员行礼恭送。
白发老仆挥动响鞭,发出炸响之声,每鞭响声后,悠悠高喊一句“朝那!皇甫氏!嵩!魂兮归来!”
一切礼毕,牛车缓缓而行。皇甫夫人坐在牛车旁伏棺而泣,众家眷跟在其后且泣且行,家仆们抬幡撒纸,紧随而行。
目送队伍消失在天际,刘辩默默念叨“皇甫老将军,归家安息吧!”
刘辩转身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众官员,幽幽说道“都散了,回去喝姜水驱驱寒。朕乏了,入城。”
坐回鸾驾,大军步入城中,一众官员在寒风中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