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一直以为是没把身份告诉殿下,所以……”
“住嘴。”
司马瞻威压盖顶,看得出来已经存了很大的怒意。
易禾往后退了些许。
“你竟然还敢提此事。”
“……”
“你知不知道本王费了多少神思,才决定走这条离经叛道的死路,才说服自己确实心悦了一个男子。本王日夜辗转寝食难安,活活把自己逼成了断袖,到头来你却告诉我,你是个女子。大人,你是有几分好笑的。”
易禾哑口无言,索性司马瞻也没给她机会开口。
他又将目光投到了西墙,语气倒不复刚才那么激烈。
“所以,你听明白了么?本王不是李祎,也不是皇兄,不会为了一点儿女私情任你搓扁揉圆,玩弄于股掌。”
易禾深吸一口气:“下官没有,身份一事关乎下官身家性命,是以不能轻易暴露。”
司马瞻看向她,眼里挂了一层霜。
“你只是不信任本王罢了,大人聪慧,想必应当知道,普天之下能替你兜住这个弥天大谎的,除了皇兄,只剩本王了。”
易禾只能沉默点头。
她只是担心司马瞻知晓了自己的女子身份,定然不肯罢休。
所以没有自暴其短的道理。
“若下官主动告知了殿下,殿下会如何?”
“大人觉得呢?你我相交数月,本王可曾强迫过你?”
易禾不知如何答。
司马瞻确实对她以礼相待,所以才越发显得自己小人之心。
“所以,殿下是不会原谅下官了。”
司马瞻又笑。
“即便是寻常友人,大人恐怕也不会视他的心意如草芥。
只能说,大人一直没怎么瞧得上本王,谈何原谅。”
易禾不知道他这些想法从何而来, 只知道实在荒谬。
“这话从哪说起?下官几时瞧不起殿下?”
司马瞻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稍显苦涩的笑容。
“你明明知道本王求爱不成才退避千里,为何还要苦苦逼问。
连一点疗愈自处的余地都不肯留给本王,究竟是何居心?”
易禾一脸愕然,这都哪儿跟哪儿。
她只是以为自己得罪了他,所以他才闭门不见。
不知道司马瞻这里,竟然生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下官从没这么想过,不料殿下竟然误会至此。”
司马瞻显然不信。
“没有误会,本王这颗心虽不值什么,但也不会轻易许人,既然心悦大人,就无法再做朋友,这个说法,大人清楚了么?”
易禾定了定心神:“这些,日后下官寻机会再同殿下解释,今日只想知道一件事,下官要做什么,殿下才能原谅?”
司马瞻蹙眉看她:“为何非要本王原谅?”
“因为做了错事,所以要弥补。”
“很是用不着。”
“那之前殿下赠与下官的财物,还请殿下收回吧。”
司马瞻胸口起伏几下,显然是叫这话气到了。
他欺身过来,在易禾肩侧低声耳语。
“只要你现在告诉本王,你心悦本王,此前种种便既往不咎,大人觉得如何?”
“说啊。”
“殿下。”
王显猛然推门进来,一眼望见角落里的二人。
他的视线看过去,是有些暧昧的颈项相交。
王显神色略显尴尬,匆忙背过身去。
司马瞻直了直腰:“说。”
王显低声回:“唱衣刚才叫出去了,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