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那个略显聒噪的下午考场，

自己亲手把自己卷子上的考生信息给撕掉，

乃至于将碎屑吞进肚子里，

这样的话，

自己的分数就会少，

无论是不是会少到让严苛的父母暴揍自己，

自己都不会因为“分数高，那就选这个毕业后包分配的名牌大学的定向专业吧”，

这种任由他人左右自己人生的话语，

而走上今日的这番田地。

但充满悔意的回忆，

只会在发现危机的前一刻，

变得更容易被戳破罢了，

因为实行生发现，

那个在自己认知里，

被打上“油嘴滑舌”标签的男人，

他的视线就像是被焊死一般，

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去看，

即使那几乎不存在皱痕的名贵皮鞋上，

除了如同山涧小溪滴落的小水珠，

或者说，

那是一个成年人在明知危险就在脖颈间吹气，

但仍然死撑着眼睑，

任由眼泪滴落的奇特窘态。

实习生忽然明白了，

自己寻求心理寄托的【浮萍】，

其实，

早就被天上的大雨，

给砸进了水面之下。

“笨蛋...........手册里说的，你都不记心里去吗？！”

即便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泪如泉涌的滑头男人，

此刻，还是在危机面前，

展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善意。

“在牠们出现之后，

你要做的，以及你只能做的，

就是把所有的视线、注意力，

全都转移开！”

听闻此言，

实习生如雷灌顶，

他立刻想起了，

被自己当做【不过是形式化的考试内容罢了】的应急手册，

想到了那个针对最低级处理人员的自救指南，

同时，

他还想清了，

为什么滑头前辈即使任由眼泪滴落，

也不把眼睛闭起来的缘故————

【当你看到牠们的时候，

也许，

牠们的身影，

就完全地留在了你紧闭的双眼里，

所以，宁可把眼皮割掉、盯着某个随身物品看，

也不要因为本能去闭眼。】

这条被证实，

似乎是来自遥远星空的界外残页上，

所记载的，可以被任何语种理解的奇怪话语，

终于以理论+实践双结合的方式，

让实习生明白了，

每条守则背后的意义，

但现在，

他看着大屏幕上那散发着审视气息的三个眼球，

只感觉，

自己或许只是个没用的考试机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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