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想让我教导之前，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念诵佛经的成果如何。”

净回大步走进佛塔内，祝乐侧身让路，他紧跟净回走回佛塔内。

净回指向地面：“坐。”

冰凉坚硬的石板上并无蒲团可坐。

祝乐结跏趺坐下，石板冰凉触感传入祝乐脑海，让他原先燥热的心有所冷静下来。

他仰起头，仰望着目光冰冷，俯视着他的净回。

“何谓止观？”

祝乐连忙道：“我佛传法不离戒定慧三无漏学，止观可谓以戒为本，止息妄念、观照真如。”

“何谓止息妄念、观照真如？”

祝乐眉头微蹙，他道：“所谓止者，止一切境界相，随顺奢摩他观义故。止心不乱，故复名定。所言观者，谓分别因缘生灭相，随顺毗钵舍那观义故。观达称慧。

以此二义渐渐修习，不相舍离。”

净回冷喝道：“止观以戒为本，戒在何处，我只闻你定、慧，戒在何处！”

祝乐被净回这一喝，有些愣神，原先流畅的思绪被打乱，掺入杂念，思维思考微微一滞。

“戒。”祝乐说。

可还未等他说完，净回打断他的话，神情冷冷：“何为戒！”

祝乐头皮发麻：“戒，为防非去恶之律，戒为修道之基，我等比丘沙弥皆要持戒修道。”

“佛可说为何持戒？”

祝乐脑子在快速转动，他知道答案，但忽然之间，彷佛有一道模糊不清的障碍在隔绝他与这个答案的接触，让他脑子是是非非不分。

净回道：“佛曾言，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虽然有佛性，要因持戒，然后乃见，因见佛性，得成正觉。

古往今来，不少高僧大师皆以戒定慧顺序修行。

因戒生定，因定生慧。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祝乐暗暗一叹。

“你并不明白。心定而无畏境转。你只止观其表意，而不明止观真意，无止观之修行。”

“弟子明白止观，只是现在并非是止观修行。”

净回怒视之，他神色不言而怒。

祝乐望之，不禁咽了一口水，藏在袖中的双手开始攥紧。

净回开口即是无边怒火蔓延此间，让人生惧：“现在是什么，是我问你答吗？

行止坐卧，皆是修行。止观非闭关悟禅之物，正如你所说，止息妄念、观照真如。

戒定慧三无漏学亦非课业，修行从未分可修，不可修，该修，不该修之时。戒定慧三无漏学之修行须勤护持。

狂心顿歇歇即菩提也并非是让你歇息，不用修行。

你说你非愚笨之辈，在我看来，你就是愚笨愚痴之徒。”

净回之话，字字诛心，祝乐额头流下颗颗汗珠，上半身绷直，都不敢低头，只能继续仰着头，面对着净回那张冷面怒相，承受净回狂风骤雨的攻势。

他一个字都没有反驳，无力反驳。

“你不服？”净回道。

“弟子没有不服，弟子知错。”祝乐低头道歉。

“执有何种？”

“二执，即我执和法执。”

“我再问你，你割稻一事，算何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