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氏心思转了几转,正想着等会儿吴侍郎来了,该怎么表现时,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阮氏急忙半垂着头,咬住下唇,眼底迅速蓄上了泪光,好一副受尽委屈、欲说还休的模样。
吴宗珏:......
这般演技,当红戏子不过如此!叹服!
可浑身是戏的阮氏并没有引起来人的怜悯,反而惹来了一声辱骂。
“收起你那副狐媚样子!这可是祠堂,不是老爷的书房。”
江氏的声音一出,阮氏的委屈瞬间怔住了,欲说还休的神情也跟着凝在了脸上。
“书房”二字像一记巴掌,狠狠扇在了阮氏脸上,瞬间变得通红。
“给夫人请安,不是说去请的是老爷么......”
阮氏惴惴不安,或许她是被大哥儿戏耍了?
“老爷?”江氏冷哼,“老爷到兵部应卯去了,哪有工夫管你?夫妻一体,况且这原本就是后宅的事,怎么,我管不得你?”
“别忘了当初,是谁喝了你的妾室茶!”
当着府里两位公子的面,阮氏被奚落得下不来台,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心底满是惧怕与羞恼。
“夫人说的是,都是妾......”
一语未了,祠堂里已然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是阮氏的失声尖叫。
“我做事,何时轮得着你来说三道四?记住你的身份!妾就是妾,再如何得宠,也只个不入流的玩意儿。”
“妾通买卖,你不过就是个物什儿!下人奉承,你还真当自己多金贵不成?”
“阮氏,为人处事莫要太自私,为着你娘家侄子犯下大错时,可曾想过自己的一双儿女?若是外人知晓,二郎与二娘有你这般满腹算计、蛇蝎心肠的生母,你猜旁人会怎么讲?”
“到时候莫说二娘,便是二郎身为男子,也难说个好亲!那阮青郎到底只是侄子,竟比自个儿子闺女还紧要?”
说罢,江氏斜睨着面色微变的阮氏母子,心道,这就受不住了?以后有她受的时候!
阿莹和阿珏是江氏的心头肉,如今被触了逆鳞,江氏岂会善罢甘休。
江氏说完,也不管阮氏母子怎么想,带着吴宗珏便浑身舒爽地离开了。
祠堂里,见江氏一行人走远了,阮氏忙上前拉着吴二郎解释。
“二郎,莫要听江氏胡说,你和二娘都是我的命根子,江氏一向不喜欢咱们母子,得了机会便开始挑拨......”
“那阿娘又为何要给她机会?”
吴二郎轻声打断了阮氏的话,那双与阮氏十分相似的桃花眸此时正望向阮氏,眼底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想起江氏的话,吴二郎旋即低下眼眸,有些不愿意面对眼前的生母。